&esp;&esp;有没有冰释前嫌,杨永诚不清楚,但至少他父亲没有被轰出去……这算是个非常好的开端。当晚他们住下,这座房子从外面看不大,但四四方方的造型却让它容量惊人,居住空间十分宽裕。
&esp;&esp;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疲惫,坚持到九点的杨永诚回房休息。房间还是以前那个造型,一张床一个柜台,拱形的窗户能望见后院。经常被打扫所以很干净,摸了摸床底,他藏的海报居然还在。
&esp;&esp;看看以前一些照片和收集,迷迷糊糊的睡着。
&esp;&esp;次日上午,听着虫鸣鸟叫,闻着马粪的味道从睡梦中醒来。乡村的生活就是这样,安静,无比亲近大自然。在床上翻滚一小会,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估计客人来了,便换上衣服去洗漱。
&esp;&esp;现在杨永诚的姑姑、姑妈都来了,还有她们的丈夫、儿女,济济一堂的很热闹。久违的众人互相招呼和送上亲吻。西班牙的称谓方式就没有中国那么严谨,直呼其名是很常见的,无论辈分。
&esp;&esp;而在称呼上,杨永诚身上就多样化,杨妈妈偶尔会用粤语叫他的中文名,美国也有人叫他“杨”,而在西班牙,叫他阿方索的有,费利佩的也有……还好家里人给他取的名字够简单,不然真的会乱。
&esp;&esp;杨永诚听着自己很少被叫的名字和昵称,笑脸相对。
&esp;&esp;阿维莱斯家族的直系也不复杂,奥索诺公爵唐胡安与早亡的妻子育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费利佩·费尔南多排行老二。按照传统,他要继承家族的,可惜叛逆的性格让他把事情搞砸。
&esp;&esp;杨永诚老爹呢,就和他一样,不喜欢老实在西班牙生活,年轻时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比如把唐胡安看重的财产卖掉;对君主制和贵族充满讽刺;家庭信仰天主教,但他偏是共济会的成员……
&esp;&esp;他现在的成熟稳重,也是当年一路二过来的。
&esp;&esp;为了挽回,费利佩·费尔南多宣布道:他要拿回马哈隆城堡的管理权。
&esp;&esp;这不是当初被他卖掉的那座城堡,那笔帐以后再算。马哈隆城堡对他们的意义更大,家族从北方迁到这里后,城堡居住过数代公爵,不断地修补和扩建,见证了家族的兴盛和衰落,含义特殊。
&esp;&esp;杨永诚举手:“我同意!”
&esp;&esp;其他人也当然乐意,城堡距离马哈隆十公里,建筑在推平的山顶上,周围环绕一大片葡萄园,以前都是属于公爵的领地,但因为城堡的维护费用和土地的税费问题,不得不开源节流,租赁或转让。
&esp;&esp;唐胡安思想传统,属于祖宗的东西,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实在是不愿拱手出让,这也是费利佩·费尔南多把北方的城堡卖掉之后,他们几乎断绝关系的原因——他卖的不是财产,而是骄傲。
&esp;&esp;听到这个决定,他首度对费利佩·费尔南多露出笑容。
&esp;&esp;……
&esp;&esp;要提前结束交由政府维护的物质遗产,手续比较复杂——但那是以前。看看现在西班牙濒临崩溃的经济,政府负债累累,又被各项社会福利拖累,再维持城堡每年的巨额开支,实在有心无力。
&esp;&esp;金融危机弄残了欧洲不少国家,不光是西班牙,邻居葡萄牙同样不好过,难兄难弟意大利已经在拍卖国家资产套现,比如城堡、岛屿等等,甚至还有人建议把第二大岛撒丁岛卖给瑞士。
&esp;&esp;出卖家当,几乎是解决财政问题的最直接办法。
&esp;&esp;所以当他们和阿拉贡自治区的政府联系上后,双方的想法几乎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