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是品字形的三间精舍客室,花墙圆门,青石铺地,想是平素招待外来宾客之用。
“赛杨妃”似乎有事和胡镇山谈,因而对身后的蓝世玉和胡丽珠说:“你俩去东厢房休息吧!”
胡丽珠一听,正合心意,愉快的应了声是,拉着蓝世玉快步向东厢房走去。
她强抑兴奋的心情已经很久了,在堡楼的校阅台上,她已经忍不住要将蓝世玉抱住怀里,在她的心目中,蓝世玉已经是她的夫婿了。
蓝世玉神色自若,面绽微笑,但他心里却异常烦恼,因为他已看出“赛杨妃”的面色有异,似乎对他已生疑忌。
走着走着,蓦见花墙外面李自俊正咬牙切齿,怒目瞪着他和胡丽珠。
蓝世玉一看,心中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李自俊何以如此痛恨自己,铁的是为了胡丽珠和自己太亲密了。
心念未毕。
已走进东厢房,蓝世玉尚未看清室内布置,已被胡丽珠伸手抱住怀里,同时娇柔的急声说:“弟弟,姐姐真想一口吃掉你这个小傻子。”
说着,樱桃频送,啧啧有声,不停的热吻着蓝世玉。
蓝世玉的确没想到胡丽珠这般大胆轻佻,但是他又不敢强行推拒,尤其那阵强烈的浓郁艳香,薰的他目眩头晕。
蓝世玉忽然星目一亮,发现后窗上隐约现出一个人影。
于是急忙推了推胡丽珠,伸手向后窗一指。
胡丽珠正在浑身火炽,心醉神迷之际,转首一看,顿时大怒,一声厉叱,右腕疾扬,抖手打出一把柳叶飞刀。
但见——一道迸光,穿窗而出。
窗外人影一闪不见,接着传来一声粗犷愤怒暴喝道:“无耻小辈,居然胆敢强吻小姐,还不滚出来受死!”
胡丽珠一听,粉面通红,杀机突起,玉掌奋力一劈,“卡嚓”一声,后窗立被击的粉碎,人影一闪,飞身穿窗而出。
蓝世玉断定窗后那人必是“浪里粉蝶”李自俊,因怕胡丽珠有失,脚尖一点,紧跟着飞身纵出。
身形落地一看,不禁呆了,只见知道柳眉飞桃,粉面铁青,手中已撤出了长剑,正向一个紫衣劲装大汉逼去,附近根本没有李自俊的影子。
只见紫衣劲装大汉浓眉、铃眼,于腮胡,面色苍白,目间惊急,铃眼盯着胡丽珠的手中长剑,正缓步向后退去。
这时厅前水道中已陆续驶来二三十艘梭形小舟,上面立满了各队前来赴宴的首领,有的已经登上厅前广台。
胡丽珠满面杀气,看也不看惊慌不解,纷纷跃上台阶的各队首领,依然注定那紫衣劲装大汉,缓缓的恨声问:“赛鲤鬼,是谁唆使你前来偷窥的?快些照实说出来,本姑娘谅你也没有这个狗胆,如果不说,本姑娘的宝剑锋利,你是……”
“赛鲤鬼”神色惊恐,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已随着他后退的步子搞了下来,不停的哀求说:“小姐……没……没有唆使,是小的无意……无意经过窗前……”
“赛鲤鬼”嘴唇启动,已经有些动摇了。
这时各船前来参加盛宴的首领们全到了,纷纷涌了过来,惊讶的望着胡丽珠和“赛鲤鬼”。
人群中,驼背老人马松柏和执事张渭江也来了,两人虽然不知何事,但也不敢贸然发问。
胡丽珠已经看出“赛鲤鬼”有些想说,但似乎仍有顾忌,于是放缓声音说:“只要你说实话,本姑娘绝不为难你……”
围观的首领中,忽然有人高呼:“老堡主和夫人到——”
此话一出,全场肃立,顿时静得鸦鹊无声。
蓝世玉转首一看,只见胡镇山和“赛杨妃”已并肩走来,胡镇山瘦长的马脸上,充满了阴沉。
胡镇山邪眼一扫全场,面向胡丽珠沉声问:“怎么回事?”
胡丽珠见问,铁青的粉脸上顿时通红,立即用剑一指“赛鲤鬼”,怒声说:“他在后窗偷看我们……”
胡镇山眉头一皱,漫不经心的“噢”了一声,邪眼在“赛鲤鬼”身上略一闪动,削薄的嘴角立即掠上一丝狞笑。
“赛鲤鬼”知道闯了大祸,吓得赶紧分辩说:“启禀老……老堡主,是……是小的无意间看到少堡主在强吻小姐!”
话一出口,在场的首领纷纷抬眼朝蓝世玉望去。
蓝世玉直气的剑眉飞扬,星目闪辉,浑身不停的颤抖,他觉得在这些人面前分辨是多余的。
胡丽珠一听,粉颊似火,勃然大怒,一声厉叱,挺剑刺去。
“赛鲤鬼”身手确实不凡,虽在惊惶之中,身形一闪,胡丽珠的长剑顿时走空,而他也惊得张大铃眼,慌张的望着人群,不知他在找谁。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