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衣正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听其说起两封信件一事,不由暗自寻思:「这到底是什么信件?竟然如此重要,引得几方来夺。明明只见穆传拿出一封信来,如何成了两封?莫非那穆传私自昧下了一封,并未取出来给黑袍人。」
如此想过,他附在小灵猫身上,转头瞄向了穆传腰间挂着的那个灰色囊包,心中打起了主意。
此时又听那白衣女子的声音响起:「紧赶慢赶,终是迟了一步。既然找着你了,倒也还不算晚,拿来吧。」女子说罢,朝着穆传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
一旁不发一言的黑袍人吴炼鹤,此刻已从白衣女子身上收回目光,复又看向穆传道:「想不到,竟然还有一封信在你手里,为何一并不交于我?」
穆传冷哼一声道:「一并交于你?那我岂不是亏了!」说着又望向白衣女子道:「那两封信我已经给了这位吴兄一封,他对这信件感兴趣得紧,这些信我本也是按他的要求取来的。只不知这又与阁下有何干系?」
穆传方才一番探测下,发觉此女修为深不可测,口上话语便软了下来,隐有推脱之意。
白衣女子听穆传说完,并未答话,转头看向一旁的吴炼鹤,同样伸出一只手,目光灼灼地道:「那你的也一并拿来罢。」
吴炼鹤见这女子如此霸道,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拿就拿?好大的口气!我观你也不过三阳境中期的修为而已,莫非见我二人皆是通元境修为,便以为吃定了我们?」
白衣女子听吴炼鹤如此说,脸上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秀目连闪道:「哦?看来你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不过你倒是说得没错,本宫就是吃定了你们,对此你很有意见么?」
吴炼鹤并未回答女子的问题,只双眼定定地看向白衣女子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关心这些信件,你和那穆家老仆林松原是何关系?」
女子轻笑一声道:「我也有些奇怪,你又如何知道林松原的?又为何对这些信件感兴趣?竟然指使穆传来窃。不过也没关系了,此时不说,一会儿你一样得说,只是多费些周折罢了。」
白衣女子说话间,已是一手托起那柄白色飞剑,一身雪白长裙随风轻摆,丝丝细雨洒落下来,却是一滴也未曾落到她身上,尽数被其身周一股无形气劲震散开来。
这一时刻,此女秀眉微皱,脸上似沉思又似娇嗔的表情,只将众人看得一呆。玉手上托着的那柄飞剑却是白光大盛,发出阵阵清亮的铮鸣,仿佛下一刻便要脱手飞击而出。
只见那白衣女子又缓缓转头,朝穆传这边看来,冷冷地道了一声:「你们到底给是不给?」
穆传先前听吴炼鹤说这女子是三阳境中期修为,已是心中叫苦,此番女子问起,忙道了声:「给,在下马上给。」说着将手伸向腰间灰色囊包,就要将那另一封信件取将出来。
吴炼鹤见穆传动作,脸上显出焦急之色,忽地出手将穆传一掌推开,大声道:「你以为给了信件你就能活么?天真!你先去陆坪庄,这里交给我。」说罢,翻手自怀中祭出一张黄澄澄的纸符,那符上黄光一闪,一个圆形的珠子飞了出来。
白衣女子见吴炼鹤一番动作,眼中异色一闪道:「符宝么?你不过区区通元八层境,竟想着对我出手,是这符宝给的你信心?可笑!」
吴炼鹤并未搭话,抬手一指白衣女子方向,口中叫了声:「去!」便见那冒着黄光的圆形珠子迅疾地朝白衣女子身前打去。
女子屈指一弹,手中托着的飞剑向着身前轻轻一斩,只听「叮啷」一声,那黄色圆珠便被其劈弹开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从另一侧打了过来。
「哼,还不死心么?」女子秀眉微蹙,一手
捏了个印诀,只见飞剑白光一闪,发出一声刺啦声,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斩向圆珠,竟一下将其从中劈成两半,化为两片黄色符纸散在空中。
吴炼鹤脸色一沉,见穆传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由大喝道:「穆传,还不快去庄内,进庄之后只管高叫一声「元师兄」,便可保你无虞。」说着一拍腰间黑红相间的囊袋,又从中祭出一道青色的符篆来。
青色符篆迎风化为一片青濛濛的烟雾,从中发出一声「噼啪」声响,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中传出,众人只觉心中喘不过气来。
原本只是下着微雨,略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在这一刻变得越发阴沉起来,不一会便黑漆漆的一片。
同一时刻,吴炼鹤祭起的青色符篆所化的那片青色烟雾起了变化,只见五个圆形的青色光团呈五芒星样式排列,轮转着浮向了半空中。
只见四周黑云压顶般笼罩下来,隐隐传来阵阵的闷雷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