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你这个杂种!”
朴国尹再也抑制不住直冲天灵盖的怒火,大骂一声后扑向了许敬贤。
许敬贤站在原地不闪不躲。
朴国尹一手揪住他的领子。
另一只手挥拳便要砸下。
“朴次长,你确定要用拳头跟我说话吗?那可能就会有人用拳头跟你的儿子说话了哦。”许敬贤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朴国尹蓄满力,即将落下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目呲欲裂的盯着许敬贤,许敬贤耸耸肩笑颜相对。
片刻后,朴国尹咬着牙一脸憋屈的松开拳头,换成双手抓着许敬贤的领子吼道:“伱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搞我儿子,为什么啊!祸不及家人你不知道吗?你个卑鄙无耻之徒!”
“我这不就是冲你来吗?”许敬贤轻飘飘的反问,嗤笑一声,“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当官的爹,就你儿子那种废物丢人堆里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我去你妈的!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要是有人对你家里人下手呢!”朴国尹充满愤怒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咆哮道。
他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许敬贤却不声不响给他整了个狠的,让他直接从云端跌落。
朴国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跟许敬贤打交道的人都说他不好弄了。
这就是一条毒蛇,平时藏在草丛里不声不响,但指不定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一口咬在你的脖子上。
许敬贤神色冷峻,说出的话更让人心底发寒,“要真有那一天我也只能接受,并让对方跟我一起节哀。”
祸不及家人前提是富不惠家人。
这些年冲他家人下手的可不少。
只是没成功而已。
他早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
如果哪天他家里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会痛苦,会愤怒,但是也会很快整理好心情,去为她们复仇。
当然,为尽量阻止这种事发生。
他得不计代价往上爬,得展现自己的强硬和实力,要让人敬他,更要让人怕他,而不敢对他家人怎么样。
“所以,你想报仇的话也可以试试看对我家人下手。”许敬贤低头看着他,咧嘴一笑,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个疯子!”朴国尹又惊又怒又惧的骂了一声,一把推开了许敬贤。
“够了!”权胜龙怒喝一声,阴沉着脸说道:“听听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们是国家公务人员,不是街头小混混,注意自己行为和言辞!”
斥责完两人后他声音又放缓了一些说道:“朴部长,你要立刻出面为你儿子的事道歉并表态,我会通知法务部重新考虑关于你的任用问题。”
“是。”朴国尹语气低沉,就算是不甘心,但此刻也已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记者都已经知道了。
连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权胜龙又看向了许敬贤,冷着脸说道:“朴部长儿子的案子尽量从宽处理,要维护好检方的形象,不要让民众因个例上升到检方整个群体。”
言下之意很明显,朴国尹就算不被革职也会调往外地降职使用,大厅次长的位置自然是重回许敬贤手中。
而许敬贤也要退一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搞政治追杀,对朴智翔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绝对不能重判。
“是。”许敬贤微微鞠躬应道。
他其实本来也就没准备对朴智翔重判的,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教训了朴国尹震慑了他人就足矣,没必要逼其狗急跳墙,做出极端之举。
而对朴智翔轻判的话最多几年就会出来,朴国尹肯定要为儿子出狱后的生活考虑,只能含泪咽下这口气。
相比普通人,官员忍耐力更强。
因为他们在面对上官时随时都能够前倨后恭,谄媚讨好;而当面对下级时又能随时不怒自威,强硬霸道。
审时夺度,这四个字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本能,他们最擅长调整心态。
说的好听点这叫有大局观,能从全盘的角度来分析考虑;说的不好听就是妥协多了畏手畏脚,缺乏血性。
更何况,许敬贤是要用这件事让其他人惧自己,而不是厌自己,因此也不能把朴国尹赶尽杀绝,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会做事留一线的。
当然,如果朴国尹是普通人,许敬贤就肯定要赶尽杀绝了,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普通人没那么好的心态和想法,一冲动什么事都干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