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天色幕降。
舞弦月洗香香之后,就窝在商九裳怀里,那架势就属于死赖着不走。
商九裳习惯了,直接无视,她低头研究乌漆嘛黑的手掌。
用询问的目光扫视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舞弦月眨了眨媚眼,“我觉得,既然妻主都知道我在醉梦楼弹琵琶了,我应该睡不着觉。可我发现妻主走后,我睡得更香了,根本就熬不出黑眼圈……所以,我就自己画了。”
他的语气无所谓,又有些无辜,唯独没有心虚,似乎这样做没什么不对。
“你的意思是我影响你的睡眠质量?”商九裳眯眼看向他。
睡眠质量?舞弦月眼底划过困惑,妻主怎么老说一些他没听过的词?
猜测可能是睡不着觉的意思,舞弦月理所当然道:“妻主在的时候,总是打坐修炼,我趴你腿上睡,哪有在床上睡得舒服。”
好家伙,还有怨气了。
商九裳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声音都震惊的高分贝了,“是我逼你趴我腿上的?”
舞弦月讨好的媚笑一声,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随即笑容渐渐收敛,脸上难得露出沉静的表情,窝在她的怀里,语调平静道:“妻主说对了,我的确不在乎自己待在醉梦楼,或者说,我不在意自己在青楼的过往。这又不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凭什么要在意?我又凭什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以前特别恨我的爹娘,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把我卖到青楼毁掉我的人生,我真的好恨好恨。”
舞弦月说到恨的时候,表情平静,不知是将那份恨意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还是真的看淡了,不放在心上了。
“我不相信妻主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去,可内心又想确认,所以就忍不住试探。”
“可妻主知道我去醉梦楼后,却什么也没有过问,只教我炼制符箓。”
“妻主还拉住我的手。”
说着,他忽然绽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炫耀般的举起右手,手腕上面还有一圈红痕。
“妻主的力气好大,都把人家弄疼了。”舞弦月无辜的眨了眨媚眼,眼底闪烁狡黠的光芒。
商九裳扫了一眼怀中正经不了一点的男人,“所以,你就威胁我?”
舞弦月的瞳孔一缩,支起身子,一双媚眼认真的凝望着她,“我只想知道妻主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那现在你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是妻主纵容的,不能怪人家。”舞弦月脑袋无赖的缩在她的颈间,媚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侧脸,眸光一直含笑。
没有任何含糊,商九裳低头直视他的眼睛道:“没有第三次。”
似知道她指什么,舞弦月媚笑道:“妻主赶我走,我都不会走。”
“妻主那一百万是怎么欠的?”那双媚眼忽然困惑的望向她。
商九裳一怔,随即眼神有些飘忽。
在黑塔半年时间,她一个月闭关突破修为,另外五个月她报了课,去学了剑法。
她一开始被那教剑法的长老口中所说的剑神资质哄的迷迷糊糊,见是金丹期修士,觉得教学质量有保障,就交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灵石。
后来才知道这功法课需要进阶,每月需要双倍的往里面砸钱,沉没成本让她不甘心,又总觉得靠努力就一定可以学会,不知不觉间,她就欠了一百万。
她一个菜鸟,那剑法比炼制符箓要难千倍百倍,她资质愚钝的可以,没学会什么剑法不说,还年纪轻轻就负了债,想想就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