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
在这大侄子的眼里,他小叔竟是个醋坛子不成?
且方才乐云给他喂了半碗汤药,也不见他说不自在?
但到底把碗放了下来,喊了一个人进来给他喂药。
喂药时,华音目光落在他脸上的鞭伤上,道:“先前在南诏时,我中箭的时候用的祛疤膏效果很好,还剩一些,我下午给你送来。”
童之笑了笑:“我也不是女子,有些疤倒是无碍。”
华音摇头:“等我这孩儿出生,若是见你脸上有疤,被吓到不让你哄怎么办,旁人带孩子,我与大人都不放心。”
喂药的小厮,手微微一颤。
他没听错吧,这未来夫人要他们的童管事做哄奶娃娃的活,他们童管事虽然在府中是个管事,可出了府外,可也是堂堂北镇抚司的千户!
在裴府之中,以往除去大人,便是童管事的权利最大,如今竟大材小用的让其去伺候一个刚出生奶娃娃,这、这不是让童管事寒心么!
念头才落,只见童管事很是认真的思索了几息,然后道:“那劳烦夫人了,倒是希望不要落下疤吓到小主子才好。”
小厮:……
怎感觉,童管事没有半点心寒,反倒还很乐意的模样?
装的吧?
华音看了眼那愣愣的小厮,暗道要是知道童之与他们大人是叔侄关系,恐怕就该明白为什么会乐意带孩子了。
华音的话确实没错,她与裴季身份敏感,断然是不敢随意把孩子交由旁人带的,而童之却是他们最为放心的人。
她与裴季都没有什么美好的童年,且自小接受的训练都是如何去杀人的,从未接触过小孩子这样脆弱的生命,恐怕有很多地方都会做得不好,得需要一个人协助才成。
童之便是这个最好的人选。
华音也没有打扰童之休息,看了他后,便也回了兰茵院。
才回到院中,裴季也回来了。
“皇上说要见一见你。”裴季道。
华音愣了一下:“他要见我?”
裴季点头,随而道:“我同意了,一会便进宫,但此番进宫,还是得保险一些。”
说着,便与她回了房中,把先前自己所着的鲛纱软甲给了她:“虽然宫中森严,但还是穿上为好。”
华音点了头,拿过鲛纱软甲便去穿上了。
他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大,但好在这软甲甚是轻薄,腰际束腰便也就看不出来了。
看了眼身上的鲛纱软甲,华音心知他依旧放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