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尔在此时放下勺子?,突然抬眸看向?落地窗外。
餐厅正对?着巨大落地窗,能瞧见绿茵茵的草坪。
原先摆满东西的铁艺桌椅上?,大家?的东西都尽数收起来了,唯独只有?她的薄针织开衫还孤零零地搭在白?色铁艺椅背上?,被雨水濡湿变得微沉,还在缓缓滴着水。
继母察觉到她的目光:“我以为那是你故意放那里的,就没?让阿姨收回来,我可不敢乱动你的东西。”
在之前念高中时,她一般都是住校,有?一次回家?住,当时林父的事业还在上?升期,无暇顾及她,新房还在装修,没?法住进去,所?以还是住在小区的旧房里,继母在家?,林絮尔为了避免尴尬,中途去了图书馆,回来时下雨了。
原先晾晒在露台的衣物?都收回,只余她的衣服被风吹卷成一团,还孤零零挂在露台上?淋雨。
当时在家?的继母理所?当然:“我可不敢乱动你的东西。”
吃饭也一样,继母只会煮两?人份的饭菜,她和父亲的,从来不会多煮她一份,对?林絮尔的说辞还是一样:“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万一煮了你不爱吃的,你去找你爸告状怎么办?我可不敢给你乱煮。”
林絮尔没?说什么,只是将淋湿的衣服重新放进洗衣机清洗,自己进了厨房给自己做饭。
继母没?有?错,她们完全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一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她确实没?有?义务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只是继母这种态度,掺杂着些许不满,发?泄到她身上?。
她永远都是被隔绝在外的,一个外人。
她坐在这里,就像那件被雨水浸湿的开衫一样,这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在现在被压迫到极致。
她真的很难受,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林絮尔只是站起:“不好意思,我已经吃好了,还有?些事,先走了。”
“小尔,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林父似乎有?些不高兴,“别和你周阿姨计较了,我一会给你转钱,你想要多少件就买多少件,先坐下吃饭。”
继母的声音响起:“林絮尔,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吗?不就是件衣服吗?你装出这一副委屈样给谁看啊?”
林父转而训斥继母:“你也少说两?句。”
继母扫了林絮尔一眼,声音因为心虚小了几个度:“本来就是嘛,我又没?有?欺负她,不就是没?让人帮她拿衣服进来吗,至于这样甩我脸色?”
林絮尔神色很淡,缓缓出声:“没?有?说您不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您好像不太欢迎我。”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一个外人过?来,应该是影响了您的心情,您可以和我说,我不会过?来的。”
她转而看向?林父:“我们之后没?必要再为了不存在的亲情,这么勉强地聚在一起,真的没?什么意思,还有?,您不用再给我转钱了,我不需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