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等等!有人出来了……哦,出来洗菜的,好像真的在准备做饭。”
范筹:“里边屋子多吗?”
厉海:“挺多的,除了大庵堂,少说还有二十多间住房。”
李峯:“不少人呐。”
李木匠:“人多少不好说,兴许没住满。”
厉海:“你们多撑一会儿,我再看看。”
李木匠双手扶厉海脚踝,沉吟数秒,见没人说话,自己伺机开口:“上边的,嗯跟您说件事。”
厉海:“啥事?”
李木匠:“那个女鬼要跟你家小相公成亲。”
提起这茬儿厉二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挖墙角挖到老子头上来了,一个没良心,一个白眼狼,妈的。”
李木匠:“哎呀!那个是鬼,侬咋听不懂?人鬼殊途,可不敢呐!”
厉海冷哼:“成不了,懒得管他们。”
李木匠:“嗯是说‘鬼女勾婿’呀!侬家小相公被盯上了晓得不?”
厉海不以为然:“盯上能咋的?她碰都碰不得。”
李木匠:“鬼缠人厉害得很,她一直缠着侬家小相公,早晚给勾去。现在是碰不着,等把侬家小相公变成鬼,不就双宿双飞了?”
厉海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向霍振庭,正好跟傻媳妇眼神对到一处。
他也没心情往庵里瞅了,弯腰屈膝慢慢爬下人梯。
霍振庭不是没被鬼勾过,之前至少有两次差点被曹美莲的鬼魂勾着闹自杀,一次跳楼,一次跳水塘。
要不是厉海眼疾手快把人捞住,小傻子早就做鬼去了。
耿峯见厉海下来,拍他肩膀:“把我也驼上去看看。”
这次厉海和李木匠并肩站最下层,范筹搭中间,慢慢把耿峯推上墙头。
李木匠仍絮絮叨叨跟厉海说霍振庭的事情:“人走人道、鬼走鬼道,殊途不同归,生死两不见,是有天地道理在里面的。留在人间的鬼,心里肯定有执念,没念想的该投胎投胎,该散就散了,执念重的不是要夺舍上身,就是想勾人去给伊做伴儿。”
厉海听不懂,但耐心听着。
李木匠:“屠家姑娘冤死,怨气重,但她案子破了,相当于沉冤昭雪,按理说该走了。
可侬家小相公前天不仅把自己名字告诉伊,还跟伊交朋友。
侬想想,她现在就是一孤魂野鬼,孤单的厉害,有人陪伊说话,和伊交朋友,她能放过侬家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