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厉海蓦地惊吓到五官快要失控:“他有毛病吧?我哥都多大岁数了!”
符季桐的目光像一潭死水罩在厉海脸。
隔半天才开口,却没再提中野优泰的事情,只凭感觉随意猜厉江年纪:“有三十?”
厉海眉头紧锁:“……快了。”
符季桐的表情忽而生动起来,故作轻松地酸溜溜撇嘴:“令尊人脉广路子多,令兄是大局长。嘿,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厉海的面孔却越绷越紧,他现在愈发确定老同学与中野优泰不是普通上下级关系;甚至不是正常情人关系。
可就眼下情形,不管厉海怎么问,符季桐也肯定什么都不说,更谈不上让厉海帮忙。
所以厉二爷犹豫两秒,决定迂回一点,先和对方修复友谊,遂放松语气:“哎,一晃眼快五年了,我抽空攒个局,咱们找几个还在沪城的老同学聚聚怎么样?”
符季同扁嘴,明显不情愿:“聚会就不必了,我未必有空。不如你周末出来,咱俩找个地方单独切磋一场。”
厉二爷学生时代两大嗜好:飙摩托,油门在手,天下我有;打架,一言不和,举起拳头就干。
可惜两样都需要伙伴跟气氛,走出校门便没人陪他胡闹了。
听说老同学想“切磋”当即欣然应战:“那敢情好!但是先立规矩,不打脸哈。”
符季桐哈哈大笑:“怂样。”
厉二爷咂舌否认:“和怂没关系,给你打鼻青脸肿的怎么上班?我是为你好。”
符季桐笑更大声,狂得很。
不过这种狂劲还没等下到楼梯尽头就收敛得一干二净。
厉江带霍振庭走在他们前面,先一步下到一层宴会大厅;他几位相熟的同僚仍在原先位置,看见厉局长回来,立即转过身释放关怀,嘻嘻哈哈调侃:“大江,你上楼一趟怎么脸更红啦?不会在上面偷偷喝老板私藏的好酒了吧?”
厉江口气浮夸扬眉吹嘘:“老板请的酒,当然是好酒,下回咱们一起喝。”
霍振庭像只拖油瓶,缀在厉江身后,一直拿可怜兮兮眼神瞥大哥脸颊上通红的五指印。
纳闷为什么大哥被打两巴掌都不哭呢?难道不疼?……大哥果然比庭庭坚强。
中野优泰也在那帮人里面,但没有附和其他人起哄大笑,反而板起面孔,等其他人笑过后,移步到厉江面前,深掬一躬,郑重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符季童和洋人在厕所里闹出的丑事虽然没有被广而告之,但小范围内已经不算辛秘。
尴尬事于国人而言,往往看破不说破,开个玩笑遮过去,不提不念就当没发生;当然翻旧帐的时候除外。
东瀛人恰恰相反,喜欢把丢脸的事情当场点破,然后掬躬道歉。
就算下次再接再厉明知故犯,至少这次的事情你不能翻他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