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把青帮头头多拉几个出来祭旗,他们就不会揪着大哥不放了。”
厉大奶奶顿感压抑,扭头问戴齐天:“我以前听大江说过,青帮跟东瀛人关系蛮好。”
戴齐天摇头:“不是所有人都和东瀛人好,只有几个,其中最大那个姓章的。我爸说有人要动手了,就这两天。
他一死,青帮跟东瀛的交情能断一多半。”
厉海附和:“对,在沪城坑蒙拐骗抓人卖猪崽的也是他。”
他俩这么一说,车里两位太太的心情又能安稳些许。
霍振庭抿嘴侧目偷瞥厉海,厉海虽然一直在跟别人说话,但始终有半拉注意力留在霍振庭身上。
他眼珠一转,厉海就适时发送个安抚的笑容过来。
霍振庭顿觉心头一暖,无比熨贴。
“他是多么喜欢你啊,你可别患得患失给他添麻烦。”霍振庭在心里悄悄提醒自己,就算是累赘,至少做个让人省心的累赘。
厉海伸手扒拉霍振庭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了一下。
霍振庭马上乖乖枕他肩头,合眼假寐。
“以前庭庭住我们家,这次我们借庭庭的家……”厉太太想感慨一句蛮有缘分,结果转头刚巧看见儿子和霍振庭的小动作。
心道这么“大缘分”倒也没必要多说了,末尾情不自禁化出一声叹息:“唉……”
厉海歪头看向他妈,低声安慰:“您别担心,庭庭家蛮大的,等会儿到地方您和大嫂先挑房间。”
厉太太哭笑不得:“我和你大嫂能占多大地方?我俩住一间就行,还能做个伴。”
说完又问戴齐天:“宁宁,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
“我睡觉打呼噜。”戴齐天讪笑:“我住您旁边屋,给您站岗。”
厉太太笑笑,她忽然又觉这个假装的儿媳妇也挺好了。
戴齐天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孩,野性难驯又凶悍霸道,难上厅堂更不会下厨房,可遇事真顶硬啊!比许多男人还强。
霍宅一下午送进好几车家具,家里家外摆得满满当当,十几名佣人马不停蹄收拾装点,待傍晚厉太太等人进院儿,房屋庭院全已焕然一新。
管家老丁一早候在门口,等戴齐天把汽车开进去,大铁门立刻严严实实合起来。
霍宅不仅深居巷底,门墙高耸,还有接二连三发生命案,连弄堂里的街坊都不敢往这边溜达,是个无比适合隐居的避难所。
丁管家帮厉太太拉开车门,立即低声汇报工作:“里里外外都打扫干静了,添置了几车家具,家具来不及现打,都是洋货市场买现成的。
所以规格款式有些不合称的地方,但我想咱又不在这长住,凑和几天还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