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那小妞倒真是不错,细皮嫩肉的,那眼神可真是勾人,下回等老子有钱了,也要来摸上一把过过瘾!”
“等你有钱?下辈子吧,想娘们儿了就赶快滚回家抱老婆去……”
更多粗俗的话语夹杂着阵阵猥琐的笑声,消失在门外。白初一抿紧了唇,眸色清冷,一时竟忘了将被子的马荆棘松开。直到她扭着身子猛捶他:“白初一,快点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他的手一松,马姑娘七手八脚的挣了出来,大口的呼吸空气,抱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既然装作彩鸳楼的姑娘,当然要有职业道德。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他看着她,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眼前的少女长发散乱,衣衫不整,腮边一抹未褪的红晕,仿若朝霞一般亮丽。唇上的胭脂化开了,他还记得那种醇香如蜜的味道,那些艳丽的残红,是否还有丝缕印在他的唇边?
这难以形容的心悸,让人不舒服,可是……却意外的并不反感。
马荆棘扒拉着头发,一抬头望见他幽深的眸子,顿时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手,替她擦去唇角湮开的一抹红痕,却又在下一秒钟突然收了回去。白初一极不自然的转开头,整了整衣服,下床走到窗边,从窗缝里朝下看去。
她看不清他的脸色,顿时张口结舌起来:“那个……我……你……”
“外面的人散开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哎?”这个话题的转换有点突然……
白初一轻轻的推开了窗,从袖中掏出那支簪子大小的青色玉针,念出咒语,青炎刺顿时变作一根两米左右的长兵器,半悬在窗台前。
“快点上来,我们要追上苏香,赶在长乐之前找到鸠盘婆婆!”
马荆棘点了点头,好奇的侧坐上去,只见身边的白初一轻轻挥手,那支伸缩自如的法器便平平的飞了起来,穿过窗户,没入了幽暗的夜色中。
古代没有电,自然也就没有电视电脑,晚上的娱乐活动匮乏,从半空中望下去,整座城市大部分是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到。
马荆棘拿眼角偷偷的瞥了一眼白初一,好几次欲言又止。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问他,关于方才的举动,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当时的情形,也不是非要亲下去不可的……他会亲她,至少表示并不讨厌她吧?如果不讨厌,是不是……可以趁机表白呢?
她那酝酿了好久的表白,总算有用武之地了。俗话说:打铁要趁热,表白也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她吐了口气,鼓足勇气道:“白初一,我……”
他突然轻巧的握住了她的手,转过头浅浅一笑,低声道:“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马荆棘顿时愣住了,因为这一刻的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此刻的笑容,却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羞涩和欣然,她甚至注意到了他说的是一句柔软的问句而不是生硬的肯定句。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跳起来。
回去以后,他要说什么呢?
会不会,和她要说的一样?
她默默的低下头,回握住他的手掌。不管前路会遇到什么,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家!
青炎刺降落在百鱼巷口。周围静悄悄的,不要说苏香和夜笛,甚至连只野猫都没看到。
马荆棘顿时着急起来,他们耽搁了那么久,按理说苏香和夜笛早就应该到了。莫非是中途遇到了什么不测?
白初一收起青炎刺,蹲下身去,捻了捻青砖上的尘土,皱眉道:“有血迹。”
“啊?”她低叫一声朝地下摸去,指尖果然碰触到一丝湿意,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她的脸色顿时白了。
白初一一把拉起她就朝巷子深处跑去:“快点去找鸠盘婆婆,不能耽搁了!”
“那苏香和夜笛先生怎么办?”
“他们应该遇到了白玄磊。”他边走边道,“虽然不知道是谁受了伤,但是白玄磊在巷口做了封印,普通人不能走近,既然苏香不在,那说明他们已经进去了。”顿了顿又道:“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遇到长乐……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她的心里一紧,急忙加快了脚步。
按照韩西云提供的地址,鸠盘婆的占卜馆在巷子的最深处,有一个漆黑的大门。虽然夜色已深,但门口两盏暗红色的灯笼仍旧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看起来活像两只鬼眼。
眼前的景象看起来十分不详,屋门大敞,四下无人,墙上画着一些古怪的白色符号,几张破损的纸符散落在地,随着夜风簌簌翻滚。
“里面有很强大的结界。”白初一皱眉,脚步一顿,神情凝重,一字一字道:“‘封寂’第六重,是月哭!”
马荆棘不明白他说的“封寂”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长乐找到了这里,白玄磊动用了月哭,苏香不知下落,可以带他们回去的鸠盘婆生死未卜。
这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