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慕云惜从怀中掏出钱袋,砸到了孙氏的怀中。
孙氏打开钱袋,瞧清里面的数量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面上却道:“这点银子怎么够?”
慕云惜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等那大夫来了后,亲自结算。”
她说着,要将钱袋抢过来,孙氏立刻护牢:“不用了,就这些吧,若是不够,我们就吃点亏,自己补上。”
慕云惜冷笑,不与她争辩,抬脚离开。
没想到,她卖头花和首饰,辛苦得来的银子,竟然浪费在了这种地方!
沈明朗凑到孙氏面前咒骂:“这个猖狂的小贱人,只跪跪祠堂,真是便宜她了。”
“你懂什么?这么冷的天,那到了晚上,祠堂阴冷,寒风呼啸。莫说是三日,只怕一日,那小贱蹄子都撑不住!”孙氏冷哼。
宋氏不过是怒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李郎中过来看过后,已无大碍。
宋氏醒来,得知沈墨挨打,如今两人还跪了祠堂后,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她醒来后,沈老问候了几声,就领着周毅离开。
先前沈老虽然将周毅喊进沈家,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出了沈家老宅,沈老当即道:“周毅,你不是我沈家人,按理说,我管不到的你,可今日这事,却和沈家有关。”
沈老说着,停下脚步,看着周毅:“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这事该怎么处理,你可知晓?”
周毅垂首:“周毅知。周毅这就回家中,让父亲来沈家提亲。”
“好孩子。”沈老笑着道。
周毅回了家中后,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母。
周毅的父亲周大福、母亲王氏都是明事理的人,虽然觉得这事周毅受了委屈,可也知道女儿家的名节重要,当即找了族人商量,去寻了媒婆,打算翌日去沈家提亲。
朱秀兰得知沈墨和慕云惜被罚,跑到老宅去求情,非但没有得到原谅,还被宋氏打发着干活、斥责羞辱了一顿。
晚上,朱秀兰顶着风霜,本想去给沈墨和慕云惜送些吃的,却被孙氏拦了下来。
“呦,这不是大嫂吗?正好,我正要去找您呢。”孙氏说着,瞅见了朱秀兰臂弯里挎着的篮子,当即笑呵呵地道:“你咋知道娘饿了?大嫂啊,还是你贴心。”
孙氏说着,不由分说,就去抢那篮子。
“二弟妹,这吃的不是给娘——”朱秀兰不放手。
“滚!”孙氏使劲推了朱秀兰一下,挎着篮子,扭头就走。
朱秀兰踉跄几下,没站稳,摔倒在地,本想起来去追,脚踝钻心地疼……
沈家祠堂,位于岐山脚下。
正值二月,本就阴冷。
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呼啸,冷意彻骨。
自打进了祠堂,两人就没有说话。
连跪了几个时辰,膝盖已经隐隐作痛,这种疼痛,随着夜色的加深,越来越明显。
一阵寒风吹过,她冻得瑟瑟发抖。
折腾了一日,再加上昨晚睡得并不好,到了这个时候,疲惫也泛了上来。
纵使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她还是渐渐合上了眼睛。
身体慢慢地朝着身侧倒去。
沈墨垂眸,看着歪倒在怀中的女人,眸光闪了闪。
“冷。”一声低喃从她口中溢出。
他解下身上的棉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迟疑良久,伸手,摩挲她红肿的脸颊。
眼底一片幽沉。
蓦地,慕云惜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