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温柔春水八方。
芙蓉楼现在也稳坐头把交椅,头牌天香号称小芙蓉,年仅有超越芙蓉春水之势,被世人看好。据说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男人看上一眼就会丢了魂魄。
而我正是站在传说中的芙蓉坊前!
通体大红的漆木阁楼相当气派,门口的柱子上方是琉璃飞檐,层层略收,直至最顶。窗子上的木格花样均为精工雕琢,细节之处足显这楼实在是价值不菲。
白天客流量自然不比夜晚,尚没出现拥堵状况。我拎着裙子跳上台阶,围着柱子转了两圈,啧啧赞道:“不错,好木头!”说着想伸指头试下手感。
“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布衫小童面色不善的跳出来,上下打量一番,胳膊抱起哼哼说道:“外地来的吧?要参加花祭想到我们芙蓉坊学技艺?”
我直起身子一礼,道:“正是如此,不知老板眼下可有时间,小女子有些话想当面和她谈,可否通报一声?”
“我们老板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他扁嘴一副你狠搞笑的样子:“这一比赛每天都有三、四十个要找她老人家,哪来那么多时间。”
也对,人家是名人,想见就见逃掉分儿了。
“那您说,怎么样才能见着她?”我试探道。
“去后院登记,有专门的人分选,选上了自然能见着我家老板。”说着伸手一指,让我往左边的胡同里走。
“哎~~~你踩我脚了!”
“谁踩你了?那是你把脚伸我脚底下了,我还没怪你咯着我了呢!”
“什么我咯你了~明明是你踩我的,小贱人!”
“呦呦,你可别把在楼里对付那些有老又丑的男人那套对付我,还有,这里可是大都!别丢人现眼,骚狐狸~”
前脚跨进小院,就看见这么两女人在那掐架,左边的大红袄右边大绿袄,绝配!两人站在队伍最后,掐腰扭臀的互相喷着涂抹星子,不亦乐乎。
这种时候前面的女人不会吭声,估计还巴不得别人都吵起来,没准儿老板什么时候瞧见,当场就被刷下去,自己便所受渔翁之利。
我整理下衣服排在最后,全当她们是空气,可人家看见后面新来了这么个人,纷纷扭头问话。
“喂,你说,刚才是不是她先踩着我的?”一女转头,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粉,咧嘴说着。
淡定,淡定我低头装没听见。
另一女不满意了,也回头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造型,娇滴滴笑着:“是她咯我脚,你明白了?”
明白个头,她就是抓你胸~关我毛事?
我抬头淡淡瞥了一眼,不理!
二女看清我的脸,呆了下,脸色不大好,大概因为长期在楼里有竞争也有合作,眼神交流完就同仇敌忾。
“我说你,该不会是哑巴?居然问了半天都不吭一声,这儿可不是哑巴该来的地方,我们做这行的就是讨客人欢心,像你这样的站在这不给人添堵么?早早收拾东西回吧,还能节省点路费。”
“就是啊~~虽说外地有钱的主儿不能跟大都比,不过依我看,能靠上一两个手头有几亩地的小富人家就是你的福气。人嘛,做什么都要掂量掂量,喔~?”话毕向旁边的女人飞了个眼,咯咯笑了起来。
特殊时期本不应招惹是非,何况跟这么两个右胸无脑的女人,可人家却眉飞色舞的越说越起劲,俨然把调戏我当成了人生乐趣。
那话怎么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两位姐姐真是好有见解喔~~”我再次抬头,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们,捏细了嗓音:“不过人家不是哑巴,人家只是有些害羞嘛~”
二女忽然听见怪兮兮娇滴滴肉麻麻的声音,笑僵在脸上,浑身起开鸡皮疙瘩。
我心情大好,再接再厉的眨巴眼睛:“翠花是从山里来的,只做过些粗活哎呀哎呀,人家好不好意思喔!”说着用手帕挡住嘴:“头次来大都想找个活干,好心人就帮翠花出注意,说芙蓉坊缺粗使丫头,人家就急忙赶来了,因为怕人笑话还赶着买了新衣,让姐姐们见笑了~~啊,羞死了羞死了。”
手帕再次挡起脸,哼,恶心死丫的~
“”她俩如风干的化石站在那,一副见着妖怪的脸,队伍前面的女人们也陆续转头往这边张望。
许久,其中一个女人忽然发现不对
:我们都来应征当小姐的,你一丫鬟在这干嘛来了?
这时一个青衫少年从门里走出,对着外面黑压压一票人说:“老板说了,我们楼名额已满,不再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