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停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幅面前,身后,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这是少珩前几年去外国艺术展拍回来的真迹。”
价值千万元。
“而楼下那幅只是名不经传的小众画作,和这蝴蝶楼虽然应景,但终归是有差距。”
锦棠的手垂在一侧,指尖攥着衣角,慢慢摩挲。
老?爷子这话别?有深意。
窗外,天光寺的钟声响起,整点到?来。
“我也该休息了,让管家送你回去吧。”
锦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在几秒后才回神。
哪怕并不突兀,可总是有差距。
……
待在杳霭苑的日子并不枯燥。
齐雅蕴偶尔来找她听戏,更多时候,纪祈宁跟在旁边。
大小姐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偏偏就?没?离开。
到?了八月,苑里进了批新茶。
管家忙着挑挑拣拣,说是得给别?的地儿分一分。
月初,江少珩回来一趟,说是要?带她去天光寺瞧瞧。
锦棠正给齐肆挑礼物的手一顿,慢慢看向他。
之前答应过的,他还记得。
锦棠目光不移开,轻声问:“你有时间?吗?”
眼前,江少珩“嗯”了声,随即把脱下的外套递给管家。
解着腕上的手表,他的嗓音低沉,“明天去。”
她仰着下巴,望过去,“好。”
心里,一直压着太?久的疑问,想开口,却?没?有合适的契机。
哑子得梦。
傍晚,厨房炖了道鱼羹。
管家说纪祈宁昨天送了几瓶自制的药酒送来,打?开尝尝鲜。
“她又去停云苑了?”挑挑眉,江少珩看着眼前的杯子被斟满。
“是的,祈宁小姐还是住在那边。”
没?作声,江少珩端起杯,轻抿了口又放下。
味道算不上好,大约是拿来给老?爷子补身体的。
度数不高,但也上头。
锦棠托着下巴,拿起勺子在浓白的鱼汤里搅着。
她的脸有些泛红。
餐厅内,只剩他们两?个人,思绪沉沉,锦棠抬眼看他,觉得这酒似乎很烈。
人影朦胧不清,怎么都抓不住。
“江少珩。”
这一声响起,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了?”
顿了几秒,锦棠开口问他:“你是不是不太?想让我在博物馆工作?”
室内瞬间?陷入无法言喻的安静,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她在漫长的几秒钟等?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