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上两女脸色煞白,寸心有些于心不忍,只让他们起身再说,见二女终于站起来后才又重新开口:“不过,我也无意为难你们,不如我们互相行个方便如何?”
那粉衣宫娥闻言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后视死如归:“不知三公主意欲如何?”
虽是故作镇定,也算有些胆量。敖寸心赞赏地点了点头,却避而不答:“你们在找的耳环很重要?”
紫衣宫娥面色涨红仍是不发一语,回答的仍是那粉衣宫娥:“我这朋友不会说话,所以由奴婢代答,还请三公主不要见怪。她今日打扫书房时不甚掉下了耳环,而这原是她与心上人的定情信物,是以我跟她才偷偷来此的。”
寸心一时有些同情,便放缓了声音:“原来如此,我凑巧捡到了这耳环,不若我交给你们,并保证不说出今日之事。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那紫衣宫娥连连摆手示意不可,粉衣宫娥看了同伴几眼后,终是应了下来:“奴婢今日在正殿当值时,听龟丞相来报,道是东海遇袭,幸得三太子相助。因此事太过突然,东海龙宫上下全无准备,三太子便留下帮忙料理,不出几日就要回来的。而三公主近来身体不好,大太子怕三公主担心,便不让大家告诉您。”
寸心知道东海出事后已是一门心思去找龙王问清楚,但又听到自家大哥一番苦心不忍拂逆,只好强制镇定下来,盯着粉衣宫娥问道:“东海上下可有伤亡?伤势如何?”
粉衣宫娥张口欲答,却被寸心打断:“先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千碧,旁边这朋友叫紫芙。” 粉衣宫娥显然被问得有些迷糊,却只得照实应答:
敖寸心找张椅子坐下后,正色道:“千碧紫芙 ,接下来我的问题你们回答有一点不实的话,我他日定找你们算账。”以敖寸心的心性,自不会跟两个婢女计较,不过唬一唬他们而已。二女倒好像确实被敖寸心唬到了,忙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决不敢有半点虚言。
敖寸心这才命千碧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那千碧白着一张脸应道:“东海上下虽受了些伤,但却没有殒命的。而且听龟丞相说,受的伤也不严重,调养几日便好了。”
寸心仍是不放心地继续追问:“我三哥可曾受伤?”
千碧摇摇头:“三太子没有受伤,现今留在东海只是为了帮忙而已,三公主切莫多心。”
寸心心下稍定:“那东海龙族中可有谁受伤?”
千碧答得颇为犹豫:“只听龟丞相说,东海上下除了听心公主外皆受了些小伤。”
寸心听闻东海上下都受了伤,自是担心不已。但见二女如此,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便只命他们退下,之后便拉着阿离心急火燎地打听详情去了。
因摩昂下了命,西海敢告诉她实情的屈指可数,可数的那几个中,又不愿让龙王龙后担心,亦不忍拂了摩昂心意,寸心便去找了二哥元吉。
元吉见敖寸心知道此事,暗里叫苦连天,只道这种撞大哥枪口的事怎么老自己来做,却也颇为耐心地跟寸心说了整件事的大概经过,并再三保证东海上下受的不过小伤,让她敖寸心宽心安心定心并千万小心,不要在旁人,尤其是她大哥面前表现出她知道这件事来,表现出来也不要紧,千万不要进一步表现出是从他元吉这里知道的来。
寸心见元吉还有心情忧心大哥因自己知道这事罚他,早已料定东海无恙。又想到大哥二哥为了自己这般劳心,便也不再为难元吉,便自觉主动地接受了元吉送自己回去养病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
☆、千年往事
敖寸心自从知道东海出事后,心下无比焦心,但在有人探望时又不得不表现出一副一无所知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觉度日如年。这样过了四五日后,她心心念念的三哥终于回来了。
在送走了每日必来的龙王龙后大哥二哥后,敖寸心终于有机会拉着敖玉就东海的事问长问短了。敖玉只好耐心回答了她一个个问题,再三表示东海如今已安然无恙,并在最后补充说明因东海出了这档子事,听心怕是要过几日才能赶过来了。
寸心早便猜到如此,听说东海如今安然无虞固然高兴,但听敖玉亲口说出听心不能来仍是不免失望。
敖玉见敖寸心如此,朝着寸心笑得耐人寻味:“听心虽不能来,但我这几日在东海,却也从她那里将你的事知道了个一清二楚。”见寸心两眼直盯着自己,敖玉却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缓缓开口:“要我告诉你也不难,只是我这几日在东海着实累得慌。你且等我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敖寸心也心疼他这几日在东海操劳辛苦,便难得听话了一次。
翌日清晨,敖寸心一早起来便煮茶以待自家三哥,龙后见了只道他兄妹感情实在是好,因想着敖玉不些时日便要回西天让她跟寸心多聚聚也好,便先行离去,走后还不忘吩咐自家丈夫儿子等不要打扰他兄妹二人小聚。
在小金乌行到头顶正上方寸心觉得脑袋略微发热时,敖玉那厮终于风姿卓然地出现在了那片丁香花圃前。
寸心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敖玉,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竟是没来由的紧张。
敖玉啜了一口茶方才悠悠地开口:“三妹,其实你这千年的生活一句话也便概括了,不过是主动成亲又被迫和离,只是过程曲折跌宕了些。”
敖寸心觉得自己整个人,哦不,是整条龙都不太好,方醒来时不过觉得自己无端端地老了一千多岁忒让龙郁闷,谁曾想,谁曾想,竟从黄花大闺女成了个弃妇?!
不待敖寸心作出反应,敖玉已继续说道:“三妹你且镇定些,接下来的故事精彩着了。我说之前你须得答应我,在我没停之前你不得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