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萧夫人听了杨凌的话,有些迟疑,劝着说道:“杨凌啊,别怪伯母说你,你呢和那孔家小姐已经定了亲,这个节骨眼上,说实话,你实在不适合再搞点什么事情出来了。”
“多谢伯母,只是这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这钱的话请伯母先支应给我,从年底的分红里扣除,我可以给利息的。”杨凌说道。
萧夫人叹口气说道:“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你说这话不是打我萧家的脸吗?不过我还是要最后劝你一句,你可真的想好了?”
“伯母,我已经想好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君子,但是朋友有难,能帮的我总归是要帮上一帮的。”杨凌肯定道。
“既然如此,我也没别的什么可说了,账上的银子最近都撒出去了,大概还有五千多两的样子剩下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回娘家,找我父亲再上借一些。”萧夫人说道。
五千两,加上孙猎人自己身上还有五千两的话,一万两,相当于五百万了,估摸着怎么也得够了吧?“够了,够了,如此就多谢伯母了!”杨凌深施一礼道。
“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什么,你先跟管家支取银子去吧,晚上去的时候,我多让些人跟着你去,财不露白,你自己也要小心啊。”萧夫人关心地说道。
“多谢伯母!”
第五十九章 梳拢
金风楼里孙猎人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所有的姑娘正聚集在一边,也是暗自垂泪,虽然从踏进金风楼的那天就知道了今后的命运,但是难免还是有些伤感。老大嫁作商人妇,那还是很美好的结局了,最悲惨的莫过于哪一天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然后用席子卷一卷,拉到城外埋了,连块墓碑也没有。任谁也想不到,昨天还是风光无限的花魁,转眼之间就成为男人之间相互竞争的货物了。
孙猎人费尽心思,一直想争取到的,转眼就成了空,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使要被梳拢,也要是那个可以给她足够尊重之人,只是孙猎人也摸不透杨凌的心思,辗转反侧,不免患得患失,又哭了出来。
“哎呀,我的好女儿啊,可别哭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早晚都得有这样的一天,趁着你现在名头大,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呢!”老鸨安慰道。
“我只想问妈妈,为何忽然之间就有这种事?”孙猎人问道。
“大老板的心思,又有谁猜得透呢?”老鸨苦笑道。
孙猎人站起身来,走到老鸨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哀求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无所求,只求妈妈看在十几年的情分上,应允我最后一件是吧!”
“这……”老鸨犹豫了。
“就是养一条狗,这么些年下来也该有些许情分,难道妈妈当真连这最后的情分也不愿意照顾了吗?”孙猎人泣不成声道。
“好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自当尽力满足,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了。”老鸨答应道。
“多谢妈妈的厚德,我自然不会让妈妈为难,妈妈的心理价位我已经知道,只求能超过那价位的人,必须还得经过我的考验,如若是那般不学无识的人,我是死也不愿意被轻贱的。”
“这不好吧?”老鸨迟疑道。
“妈妈先别急着否定,首先妈妈并没有多少差别,其次也可以为咱们树一个好名声,将来妈妈要是想要捧哪个妹妹,也能引来更多的才子,对咱们金风楼百利而无一害。”孙猎人解释道。
“好!这件事老身拍板定了!”老鸨一拍大腿道。
华灯初上的时候,杨凌和小菠萝拉着满满五大箱的银子朝金风楼而去,这时代没银行,大宗生意来往的时候,就得拉着银子到处跑。
这次为了保卫,萧夫人特意又调了一个护卫队过来,杨凌不满地看着最前头那个东张西望的首领,叫道:“嘿,说你呢,你给我过来!”
“杨少爷,你叫我?”那人近前哈腰道。
“我说,你能不能让你的头歇一会?老这么东张西望的,哪有一点要被打劫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去打劫的呢,吓坏了小朋友怎么办?”杨凌不满道。
“这都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掉,当初我剪径的时候,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可逮不着上好的红货了。”那人解释道。
“那个,二哥我问你个事啊,”杨凌捅了捅小菠萝问道:“他说的那个剪径,用通俗点话说是不是就是打劫的意思啊?”
小菠萝矜持地点点头:“这个人有一次劫了我家的货,被生擒了,是我娘见他还有几分机灵劲,这才收了当一个门客的,别说,有了他,这几年我家的货都是走得稳稳当当的。”
这萧夫人还真有几分唯才是用的情怀啊,杨凌小声地问小菠萝道:“你说,要不咱们干脆打劫一回金风楼,不仅可以省下这五千两,说不定还能再赚五千两呢!”
小菠萝明显被杨凌疯狂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急忙摆摆手道:“可别,三弟,咱们这是在京城,可不是哪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还是少惹点麻烦为好。”
“我就这么一说,瞧把你给吓得?听说过什么叫无毒不丈夫吗?干大事就是要豁得出去本钱,更何况,咱们还是没本的买卖,这天底下上哪找这好事去?”
等杨凌和小菠萝争论着打劫这种是到底干不干得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金风楼门口。
杨凌下车,看着金风楼那块牌匾,再看看周围一帮一副暴发户模样的人,杨凌有点鄙视,暴发户不能鄙视,最起码是靠本事或者运气赚的钱,但是能不能别张口闭口的就是什么屁股大、皮肤白的糙话,有些真实想法可以晚上回家和自己的黄脸婆好好研究研究嘛,这公共场所的,怎么也得注意点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