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归女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可也有些家底,从来没试过被人砸钱的感觉,捧着那沉甸甸的钱袋,竟然一时间有些怔愣。
“怎么?不够?”朝阳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又扔了一钱袋过去:“这下够了没?”
杜归女看眼一心扑在战斗里的谢晚宁,又看了看朝阳帝姬,干咽了一下口水,他心里似乎有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朝阳略带傲慢的声音就传进了杜归女的耳朵里:“你既然收了本宫的钱,那就帮本宫办件事。本宫要你把那个谢晚宁的事情全告诉本宫,一件也不许漏。”
谢晚宁和子车寻的战斗一时分不出胜负来,两个人都打的有些气喘吁吁,又都不肯认输。
最后是谢晚宁看了一眼还在伸着脖子眺望的学子们,抬手收回了长剑,冷声道:“罢了,改日再打。”
言罢,她转身洒然而去。
子车寻正打的过瘾。
他自小天赋异禀,于武术一道进步神速,很少有人能与他打成平手。
这回好不容易棋逢对手,子车寻一时有些不满足,追了两步,问道:“怎么打到一半就叫停?你莫不是怕了?”
闻言,谢晚宁脚步一顿,微微侧眸。
春日融融,柳絮纷飞之中,谢晚宁的侧脸被暖光微微模糊,线条柔和清冷。
她环剑抱臂,轻笑一声,眼底波光粼粼:“改日再战并非不站,如果小侯爷拜入澜沧学习,便可知道我是澜沧书院的夫子谢晚宁。小侯爷在澜沧的日子还长,不怕分不出一个胜负。”
言罢,她抬手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子车寻看着谢晚宁忍不住愣神了一瞬,但他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蹙眉,小声嘀咕道:“这个谢晚宁,怎么笑起来好看的像个女人。”
但是等子车寻再抬头时,只能看见谢晚宁一个潇洒的背影,三千墨发高束,抱剑轻步,好似在这世上了无羁绊一样。
子车寻不由微微眯起眼眸。
经过一场闹剧,皇宫里派人来接了朝阳帝姬回宫,报名继续。
没了外力干扰,天稍稍擦黑的时候,全部学子都已经入了澜沧书院。夫子们的任务完成,也都纷纷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谢晚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想把自己扔在床上休息片刻,门便被人敲响了。
“谁?”
谢晚宁问了一句,下意识抬眸望去。
只见紫檀木六角窗棂外,风摇竹节动,月上窗纱,一道高挑纤细的影子被纷飞的竹叶影子切割的细细碎碎,发带飘动,像极了临崖望月的仙人,风姿清冷卓绝。
谢晚宁的心里有了些许猜测,她起身开门一看,果然看见门口站着一名白衣青年,俊眉修目,一双狐狸眼弯弯,唇边带笑。
青年身上穿着一套连襟带袖长袍,露出一截皓腕,腕上缠着一条湖碧色佛珠。佛珠颜色青翠欲滴,缠绕皓腕,显得手腕肤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