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着迎了出去。
“徐婶,是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婶子拉着新月的手看看了又看,眼睛发亮地道:“长胖了些,更漂亮了。你这手也是保养得又滑又嫩的。”
“哎呀,”徐婶子笑着凑近展新月:“这是嫁对了人,享福了不用劳心劳力,才会越来越好看。”
展新月笑着回:“一个多月不见,徐婶子像是年轻十来岁了呢。”
自从上次演出后,徐婶子爱人对她比以前上心多了,每天都会陪她散步,夫妻俩经常各方面的交流,中年女人有了滋润,像是焕发了第二春。
“新月就别笑话我了。”徐金玲露出一个你懂的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愤慨地道,
“气死我了,宴茉莉居然放出来了,还和牛局长的儿子订了婚。我呸,一个污蔑盛团长的人,居然还能过上好日子,想想就是来气。”
盛图南正好带着两个弟弟搬东西进来,听到徐金玲的话,顺口问道:“牛局长是不是叫牛正邦,他爱人是环玉中心小学的校长张兰,对吗?”
“对对对。”徐金玲点头如捣蒜,“宴茉莉能这么快出来,还是牛局长和张校长到部队给她做了担保。”
徐婶子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一五一十将宴茉莉怎么出来的事儿详细说了出来。
原来,宴茉莉被抓后,部队就组织了专案调查小组,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和审问。宴茉莉的直系亲属往上三代,旁的亲戚,朋友同学,但凡认识的,都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得出结论,这些人都是家世清白的好人家。
审问宴茉莉的时候,更是严苛,毕竟京城大军区何司令都发了话,要好好审查宴茉莉举报盛图南的动机。
只是,上了各种审问手段,宴茉莉就是一口咬定,她是因爱生恨,爱而不得才鬼迷了心窍。
经过多方调查,审问组也知道宴茉莉没有撒谎,但她污蔑部队军官是事实,因此,组织上决定给她记大过一次,并开除部队文工团。
就在这个时候,文工团团长姚爱红带着环玉岛教育局局长和校长来了。
姚爱红对专案组同志说,宴茉莉业务能力强,这次犯错也是太年轻,是感情用事,他们文工团十月一号还要参加全国国庆节的演出比赛。失去宴茉莉,怕是环玉岛连决赛都进不去。
牛局长和张校长说可以给宴茉莉当担保人,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那个时候,李旅长已经和东方晓晴去了京城,部队明面上最大的就是参谋长,他是极力主张将宴茉莉赶出部队的,但他没有实权,加上宴茉莉确实没有通敌的证据,而且还有文工团团长,教育局局长和校长担保。
最后专案组请示了上面,最终把宴茉莉在文工团的职务撤销,扣除一年津贴,并且给出一年试用期,如果在这一年里,宴茉莉再犯任何错误,都将开除,绝不容情。
徐金玲越说越激动,“都怪我那口子没有实权,不然高低要把那朵臭茉莉花赶出咱们怀玉岛。”
“徐婶,别气,别气,气出病身体无人替。这也不能怪参谋长,有时候,有些事,可以这么做,也可以那么做的时候,哪方更有话语权,结果就是有利于哪方的。”
展新月倒是看得透彻,而且,将宴茉莉放出来,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盛图南也是这般想,给宴茉莉做担保的两人正是名单上的那两个。来的路上,盛图南计划是直接将两人逮捕,但只是靠一份口供,虽说能将两人判罪,但挖不出更多的同伙了。
现在这两人应该是知道他们组织刺杀盛图南失败,现在只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救出在部队文工团的宴茉莉。
只是不知道,他们将人救出来后,是怂恿她直接给盛图南下毒还是盗取部队机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盛图南已经知道两人身份,必定有所防备,倒不如将计就计,抓他们一个现行,将怀玉岛所有奸细一网打尽。
值得高兴的事,怀玉岛部队中应该没有其他奸细,不然,牛正邦和张兰绝对不会铤而走险救一个只是在文工团跳舞的宴茉莉。
“哎,”徐金玲,拍了拍自己的胸,给自己顺了顺气,才道,
“宴茉莉被放出来没几天,牛局长的儿子,就是那天咱们遇到的牛志坚,他到部队门口找宴茉莉求婚了。哼,他是读书人,还特意摘了花儿,买了手表来的。那天,又正好是休息日,部队很多军嫂和文工团的姑娘们出去买日用品,看到斯斯文文的牛志坚捧着鲜花找宴茉莉,一个个都羡慕死了。”
“牛志坚当着大家的面儿,给宴茉莉戴上手表,还说会尽快娶她回家。以后家里的钱的都给她管。甚至还写了个保证书。”
徐金玲一脸匪夷所思:“新月,怎么老天就是不长眼,一个诬陷部队好同志的烂人,怎么命就那么好?”
“就是,这种人就应该送去农场劳改,一辈子有锄不完的草,挖不完的矿。”
沈知闲突然出声,他搬完东西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听徐金玲说话,听完全程的他,知道这个什么鬼茉莉就是诬陷自己大哥的人,沈知闲和徐婶子同仇敌忾,一起蛐蛐宴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