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忱轻叹,“韩岩绪是为了用刀自尽,父亲上去阻拦,争执间,不慎划刺进了心脉。”
慕容燕璃嗤然一笑,“真是真的很巧!”
这句话,不论是信与不信,已然查不出任何证据。
韩九忱转身,看着他,“四王爷如今可是昏迷之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本候府邸,不怕被人发现?”
慕容燕璃转身,目光悠远,不明其意,“你的人若是不可靠,留着也无用。”
男人拾步离开,轻嗤的笑声在夜里回荡着。
韩九忱敛眸,看着棺材里的人,薄唇紧紧抿着。
楼杆旁,秦陌芫慵懒的坐着,单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无聊的看着平静的池塘。
诸葛千廷从远处而来,手里掂了两坛酒走来。
站在她身侧,递给她一坛,挑了挑眉,“要不要喝点?”
秦陌芫接过酒坛,取开盖子,直接豪爽的闷了一口。
辛辣入口,伴随着酒香,烦闷的心情倒真是好了一些。
诸葛千廷坐在她对面,亦是喝了一口。
他用脚蹬了蹬秦陌芫的脚,问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秦陌芫敛眸,看着池塘里游水的鱼儿,兴致缺缺的回了句,“继续呆着。”
诸葛千廷似是想到什么,倾身上前,神秘兮兮道,“后天是诸葛皇族去檀寒寺祈福的日子,二哥要在里面待上三日,你去不去?”
檀寒寺……
祈福。
只怕檀寒寺里的和尚都不欢迎她。
尤其是无绝老和尚,见了面就拿佛杖赶她走。
还有无痕老和尚,若是祈福,他一定也在檀寒寺。
若是去了,指不定会被他害死。
不对,她如今是南戎太子,可以以南戎太子身份光明正大的去檀寒寺。
如此一来,那两个老和尚都不敢对她放肆。
更甚至不会让她在里面出事,她若是死在了檀寒寺,北凉和南戎便势不两立。
酒坛一扔,她起身离开。
动作迅速,吓的诸葛千廷手里的酒坛都吊在地上碎了。
他追上去,蹙眉道,“你干什么去?”
秦陌芫眸色幽深,望着远处,脚步极快,“去檀寒寺。”
这行事如风,要不要这么快?
诸葛千廷轻咳一声,跟在她身侧,凉凉的讽了一句,“太子殿下,现在可是深夜,檀寒寺寺门已经关了,你还是明早再去更妥当些。”
秦陌芫脚步一顿,却让诸葛千廷一时不妨,猛地刹住脚,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恼火的瞪了眼秦陌芫,“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秦陌芫却是没有理会,转身看了眼他,“我先去睡了,明日去檀寒寺。”
言罢,朝着厢房而去。
诸葛千廷顿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愣是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蹦出来。
夜色浓郁,秦陌芫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目光无神的望着窗外,一旦静下来,身上的痛意渐渐袭来,愈发的睡不着。
翻转个身,看着冰冷的墙壁,将手臂和后背的伤不被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