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只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和亚蒙安安静静的过二人世界了,所以才想着不要在家里吃而是到外面酒楼去吃。
假如能够事先知晓在此地将会与雪瑶等人邂逅相逢,那么她定然决然不会踏出家门半步。
然而,此时的罗至刚却以为雪珂已然离世,仅仅感觉那对夫妇之中的女子,其容貌与自家妻子极为相像而已。甚至还饶有兴味地对着雪瑶言道:“着实未曾料到如你这般拥有天仙般面容之人,竟然为数不少啊!竟能如此轻易地于外头碰见。”
听到罗至刚这般说,雪瑶不禁感到些许窘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万万没料到本以为此生不复相见的人,竟会再度不期而遇,无奈之下唯有慌乱地点头示意。
所幸的是,彼此双方均预订好了包厢,仅是短暂地擦肩而过罢了。
但让雪瑶始料未及的是,世间之事竟是如此凑巧,两者所定的包厢恰好相邻而立。
此刻,亚蒙并不晓得雪瑶夫妇就置身于隔壁,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音量不高不低地询问道:“雪珂,方才那二人,是否便是你的前任未婚夫以及你的妹妹?没想到他们两个过得还不错嘛。”
“亚蒙,为了你,我已经离开那个家,离开父母了。雪瑶代替我嫁给了罗至刚,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明明相似的脸蛋,雪瑶衣着精细,即便穿着并不奢华也可以看出来布料的珍贵之处,整个人看上去明艳不可方物,就如同他当初刚认识的时候的雪珂。而雪珂嫁给自己以后,没有了金钱的滋养,不免有些香消玉减,虽然长相还是相似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并不一样。
罗至刚正在给雪瑶夹菜,就耳尖的听到了隔壁的对话,不由得愣住了,同时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雪瑶。
好在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他冷静下来,没有当场发作,直到隔壁的那两人先行离去,这才面无表情的盯着雪瑶,“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你十四岁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颐亲王府有一个你,你是不是就是颐亲王府因为大格格和人家私奔,特意编造出身世来欺骗我的。”他这个人心高气傲最容不得欺骗了。
“哎!”雪瑶叹了一口气,只好把事情的真相一一道来。“我的确是颐亲王的女儿,不过却不是王爷和福晋的,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王爷宠幸了我的母亲以后就把他忘记了。
所以在我的人生的前十四年,是没有父亲的。
当年,在你和姐姐原本应该澄清的前一年,姐姐私奔了,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福晋身边周嬷的儿子——顾亚蒙,只不过,被父王抓了回来。
姐姐原本想要主动退婚的,但是父王不同意,觉得这样子对王府的名声不好,这时候姐姐发现了王府还有一个我。
所以就想到了,让我代替她完成这项婚约,不是李代桃僵的那一种,而是把属于大格格的婚约换成二格格。
只不过没想到,无论她怎么装病,罗佳都没有退婚或者换人的打算,最终只好选择了诈死离开。”雪瑶没有撒一句谎话,只是有意的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内容”。
“那你呢?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了吗?”听到雪瑶的解释,罗至刚的内心好受了很多,当然还是有一些不满不过那是针对雪珂的,自己怎么就比不上一个下人了?不过看他们现在过的日子,并没有比自己好,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平衡感。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不得不履行的婚约。
“自然是心无怨言、甘心情愿之举,即便父王一心期望能够延续两家族间的婚约,然而当雪珂佯装离世之际,实际上,颐亲王府与罗家之间的婚约于法理层面已然荡然无存。倘若我着实心存抵触之意,大可毫无顾忌地予以回绝。
想当年,婆婆初提此议之时,我曾私下探寻过有关你的消息,知晓你的品行端正良善,所以才应允下来。不过呢,我也特意设定了为期一年的时限。毕竟,你年长于我不少,且自身又如此出众卓越,难保在这整整一年之中不会相中其他女子。反正那时,我对你尚且素昧平生,若是果真如此,那我亦愿意成人之美。”平心而论,适才目睹罗至刚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时,雪瑶着实被吓得不轻。忆及对剧情走向的了解认知,那位故事里的罗至刚性情急躁、易于动怒,雪珂为此吃了不少苦。虽然,是雪珂先对不起他的,但是,那个罗至刚的行为的确让人害怕。此刻她心中不禁暗自惴惴不安,生怕这位与之共度多年岁月的枕边人会突然间性情大变,变得那般陌生而令人畏惧。“又或者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世,看不起我是庶出的吗?想要重新夺回雪珂?”
“哪有的事情,我……我只是……”平时生意场上能言善道的罗至刚,此刻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现在都已经民国了哪讲究什么嫡出的庶出的,我只知道我八抬大轿名门正娶的人是你,和我这么多年相濡以沫,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生意上都有共同语言的人是你,我孩子的母亲也是你,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那两个人好不好?”
“其实,他们远走他乡主要也只是为了躲避罗府,然后就是阿玛当初觉得她丢人,怕亲朋好友知道了她的事情,影响颐亲王府的名声。现在你不在乎了,大清也灭亡了,要不……把他们现在在哪儿告诉阿玛和额娘?”雪瑶想起王爷和福晋就是因为舍不得雪珂才不肯出国,忍不住说道。
罗至刚忍不住摸了摸雪瑶的头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么的单纯善良,“没必要,既然当初假死,就没有必要和故人再有交集了。”如果,这个消息被王爷和福晋知道,他们肯定会把雪珂弄回去,到时候两家往来着实尴尬,还不如就维持现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