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芙蓉心疼她的女儿,任氏心疼她的外孙女,赖碧芝心疼她的妹妹。那么,到底有没有人,真心心疼过白颜卿呢?心疼那个此刻,因为她们的自私和愚蠢,依旧卧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白家嫡女呢!
“心痛吗?那,谁来心痛我的颜卿!谁曾心痛过我的女儿!”
白景轩,是真的气到了极致!他声嘶力竭的朝任氏她们吼道!
一想到他的女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想到她的旧疾,一想到采星背上的伤,他就难受的很!他甚至能想象的到,那一棍子,有多重,才将采星伤成那样!若不是采星替他的女儿挡了那一下,如今血肉模糊的人,就是他那一身是病的女儿了!
思及此,白景轩怎能不怨,怎能不恨,又怎能以平常心对待眼前的几人。
“颜卿一日不醒,你们就一日待在这里!”
说罢,白景轩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被拖出去的赖飞燕,该受怎样的惩罚?那当然是,白颜卿受了多少罪,她要加倍还回来啊!
虽然,白景轩并未言明需要如何处罚赖飞燕,但是一直陪在白景轩身侧的小厮,对采星的叙述,那是一清二楚。
赖飞燕被带出去后,那小厮先给她按水缸里,让其体会了一下,什么叫“溺水的窒息感”。
后来……当然也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是“白家的家法”!只不过,采星是挨了一棍子,赖飞燕是挨了两棍子!当然要让她体会双倍的痛苦啦!他又不是一直有机会,整这个心眼儿坏透了的“表小姐”啊!
傍晚,赖飞燕被送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身伤!
那小厮倒也没下狠手,是留了几分的,只不过是想让她体会一下,她带给别人的痛苦罢了!
不过,任氏和白芙蓉还是心痛不已,却又不敢同他叫嚣,毕竟那小厮,是听了白景轩的命令,才将赖飞燕拉出去的!
赖碧芝倒是显得沉稳的多,她一边查看赖飞燕的伤势,一边让人去求白景轩给赖飞燕请个大夫。
好在,白景轩也未想置赖飞燕于死地,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也遣了人,去请了大夫瞧赖飞燕伤势,所幸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倒也不碍事。
纵使如此,任氏她们还是颇有怨言,尤其是赖飞燕,心下更是记恨白颜卿了,心底不知道诅咒了白颜卿多少回。
此刻的赖飞燕,大概还没醒悟,还不知道她究竟惹到了谁。
她以为,她的美梦,还一直在吗?
一天一夜了,白颜卿依旧未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由于白颜卿依旧未醒,太医开的汤药,也灌不进去。采星想尽了办法,甚至用勺子撬开白颜卿的嘴,都无法将汤药喂进去,这可急坏了一众人!再这样下去,莫说伤重了,便是几天不吃不喝,人也会饿死的!
入夜了,彼时的念初小筑,已是一派死气沉沉之气!
采星熬了一天一夜未睡,都未等得她的小姐醒来,此刻的她,除了一双哭肿的双眼,便是因伤痛而直不起的腰。
最终,赵嬷嬷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白颜卿床边,摆了一张软塌,让采星可以靠着歇会。既能让白颜卿在采星视线之内,又能让采星适时地打个盹儿,一举两得。
也深了,整个白府,除了念初小筑还灯火通明,其余各院儿,都熄灯入眠了。
“熄了几盏灯吧,小姐不喜欢太亮堂了,太亮了,她会睡不踏实的。”
采星说完,却不见有动静,想来赵嬷嬷她们,应该去歇着了。毕竟这两天,她们也忙前忙后,折腾的够呛。且赵嬷嬷她们又上了年纪,也不大能这么熬着的。
采星缓缓起身,忍着背部的剧痛,正要去灭灯,却不料,有人先她一步,将那几盏灯给灭了,只在屋内留了一盏灯,足够照明的。
“赵嬷嬷,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