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可能制作调查报告了。”
“但,他是老年痴呆症,可以适当的填写吧!毕竟算是特殊案件,没必要明记姓名和年龄。”小谷说。
“不,这位老人仍有智力。”吉敷说,“他并非出于冲动的殴打或撞击对方,而是以刀子刺伤,很难视为是智能丧失者的行为,应该认为具有杀意。”
“是吗……”小谷似乎不能认同。
“痴呆症的老人不可能那样会吹奏口琴。”
“不,正因为是痴呆老人才可能吧!”小谷反驳。
“无论如何,我希望稍微深入调查此事件,我心中有些疑点不能释然。”
“我是不觉得……”
“只要明天一天就行,好好的查访。”
“在浅草吗?我不认为会有效果。”
“或许吧!但,总得试试看。这位老人有明显的身体特征,说不定可查出什么眉目也说不定。不管如何,总不能有没姓名的杀人凶手吧!”
“但是,吉敷,在上野和新宿流连的游民中,抛弃姓名和户籍的有很多呢!毕竟只要申报失踪,过了七年,户籍上就自动视为死亡了,这位老人或许也是那样的人物。”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很少听说新宿的游民杀人,对不?何况,在刑事诉讼法上,这位老人是否年过七十岁也是重要问题。”吉敷说。
“所以,只要比照申报失踪者或户籍上有疑问者的资料,应该已足够……”
“这方面当然也必须同时进行。但,我希望至少能够有一天的时间深入查访。现在已经太晚了,就从明天一早开始吧!你们帮忙准备照片。”吉敷肯定地说。
吹口琴的老人 (3)
翌日,四月四日星期二,是个晴朗的日子。
吉敷和小谷上午九时半顺道前住雷门前的派出所,向昨天押送刺杀食品店老板娘的瘦小老人到警局的警察询问当时的情景。
自称姓大口的警察表示,昨天那位老人虽似是新来者,不过最近的确经常在浅草见到,由于以前未曾惹过什么麻烦,所以没有较深接触,但,曾多次见到老人睡在松屋背面大楼铁卷门前的硬纸箱内。
大口又说,他做梦也没想到老人是如此凶暴成性的人物,还有,他完全不知道老人的前科、身份和姓名。
吉敷和小谷心想,照这种情形,也只有试着去找隅田公园一带的游民碰碰运气了。
两人出了派出所,钻过大灯笼下方,沿着铺石板的仲见世街往浅草寺方向走去。有几只鸽子飞掠过仲见世街两旁商店的低矮屋檐,消失于远方。
春天上午的阳光明亮,处处被洒上水的石板湿濡,反射灿烂的春阳。三位金发少女踩着亮丽的阳光走向这边。或许因为时间尚早,仲见世街的行人稀疏。
“浅草看起来干净多了。”吉敷说。
小谷颌首:“以前,这附近简直就是游民的窝巢哩!”
风里透着轻柔的春日气息,也不知是树木的味道,抑或是花香?
右转后马上再左转,两人沿着仲见世街背后的屋墙走着。前方可见到似一团淡桃红色烟雾般盛开的樱树。
这是樱花绽放的季节,一年之中只有一次,而且是极短暂却又最美丽的樱花季节,另外,更是人类在樱树底下最暴露出丑态的季节!两人来到昨晚遇害的老板娘所经营的食品店门前。淡绿色的铁卷门已拉下,门上写着“食品杂货樱井商店”几个字。
大概是邻居帮忙关上店门的吧?
食品店隔壁是药局。吉敷和小谷进入药局,向身穿白衣的青年出示警察证件后,询问有关隔壁的老板娘之事。
“我几乎是全部看得很清楚。”似未满三十岁的青年说,“老板娘一直追着不想付消费税的客人,结果被刺伤了。我们也同样必须向顾客要求消费税的,像这种情形,真的太可怕了,自从命案发生后,对于向顾客要求支付消费税,我就一直胆战心惊呢!”
“顾客大多不愿付消费税吗?”小谷问。
“与其说不愿付,不如说因为我们商店街的顾客几乎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很难开口要求他们付消费税的,结果,因为不能向顾客收取,只好由我们自行吸收了。其实想一想,消费税根本就是虐待以老顾客为对象的零售商店嘛!”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但,只要每位顾客对等收取不就行了?”小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