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听到萧炎凤这么认真的话,张曦秀是真忍不住了,‘呜咽’出声,伏到了萧炎凤的怀里,流下了不知是喜还是伤的眼泪。
萧炎凤感觉到自己被泪印湿的衣襟,心里知道,这丫头怕是同自己一样,遗落了一颗心,这般的认知,他觉得很受用很受用!
不过,他虽受用,到底舍不得张曦秀伤心,遂,待张曦秀稳定了情绪,他便轻轻地推开些张曦秀,笑问道:“舍不得了,舍不得了哭什么,赶紧弄些吃的是正经。”
说完,他又故意叹了口气道:“还不知道,我的曦秀也是个爱哭鼻子的,回头这衣裳算是穿不成了。”
张曦秀哭了鼻子本就尴尬,虽知道某人这是给自己搭台阶,可还是心里别扭,听的这话,推了他一把,嗔道:“值当什么,回头有你衣服穿,只是别嫌粗鄙就好了。”
其实给萧炎凤备衣裳是极为不妥当的行为,可奈何,某人总是不管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哪怕是夜雨天。为了他的身体,张曦秀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他备下从里到外的换洗衣裳。不过,自打做起来,某人还没穿过一次。
听的有衣服穿,萧炎凤是真激动了。他老早就眼馋贤哥儿的衣裳了,每每开口想要,又怕被小女人笑,所以才故意雨天也赶来,不想,还真让自己成功了。
遂,他忙道:“既然如此,那我赶紧梳洗下,免得白费了你的心意。还说粗鄙不粗鄙的,我什么样的都喜欢。”
张曦秀被他这欢喜的样子,也感染的心头欢喜,毕竟,谁不喜欢有人稀罕自己准备的礼物,遂忙道:“成,不过你在这里又没院子,去哪里梳洗?”说完,到底觉得这话私密,还是红了脸颊。
萧炎凤倒也没得寸进尺,忙道:“那就借你的净房,简单地梳洗下就成了。”说完,见张曦秀脸红如霞,忙又委身,柔声道:“你我左不过一二年后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不必害羞。”
张曦秀耳畔被他热气一熏,脸更火热,嗔怪道:“瞧你这话说的,越发不着调了,没影的事也能拿出来说,对了,你进来可有人瞧见?”
萧炎凤眼眸一亮,忙回道:“不曾有人瞧见。”说完,想起张曦秀每每瞧见自己偷偷来,总是要说道一番,便又解释道:“这次是担的皇差,我是顺道先回的家,还没去京里交差呢。”
张曦秀一听这话,心头一提,忙道:“可碍紧?”说完,又嗔怪道:“你也是的,怎么能半道回来,这要是让人发现了,皇上怪罪下来,岂是你能担的?”说完,发现自己顺着某人的话说了‘回家’,不觉窘的不行。
萧炎凤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若是他知道现代有个话,叫‘温水煮青蛙’,必定要偷笑自己的精明了。
怕自己偷笑惹了某人,萧炎凤忙整了整脸色,安慰道:“别担心,我只身来的,邱一和六耳都还在路上,大概明儿一早,我才要和他们汇合。”
见他说的轻松,虽还是有些担心,张曦秀也只能是安慰自己没事了,遂对某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吩咐芬芳和吉草伺候了。”
这话吓了萧炎凤一跳,连连摆手道:“可别,我从未让婢女服侍过,你这可是怪吓人的。”
张曦秀也是知道萧炎凤对女子排斥的,她心里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受他,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遂瞥了他一眼,嗔道:“瞧瞧都想什么呢,我这是让她们偷偷地给你打洗澡水,好了,我出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实在是害羞,张曦秀便跑了,且她还得寻个由头,让凝香出门办事,不然被凝香这丫头发现了,可有的头疼了。想到这,张曦秀又不由得庆幸昨儿没硬留下锦娘,不然今儿可真是要麻烦了。
待张曦秀前前后后打点了一番,再回内室时,某人已然在座,用上了吃食。
见了张曦秀,萧炎凤舒坦地展了展衣服,笑夸道:“还说粗鄙,你这手艺若说粗鄙,往日我穿的衣服那就是草芥了。”
张曦秀给萧炎凤做的衣服也没刻意用什么好料子,同她们一样,简单的缎子,只是他不必守孝,她便在料子的花色上选了个亮色的,还绣了暗色的云纹,确实添了不少色。
被他一说,张曦秀到底觉得亏心,忙嗔道:“瞧你说的,这料子可不及你那衣服的一零星,你这么说是不满意了?”
萧炎凤很是好笑地看了眼一脸红霞的某人,认真道:“料子好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身衣服。你这个可不同,即使是粗布穿着也暖和。且这衣服还极合适,我并未说谎。”
说完,想了想,他又问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事不明,这里衣穿身上又舒服又滑爽,可感觉不出是绸缎的还是棉布的?”说完,觉得自己贸然问起了里衣,有些失礼,忙又讪讪地道:“说错了,是袜子,是袜子。”
张曦秀帮着萧炎凤置办里衣,已然是出格又出格了,被他这么大刺刺地一说,早羞的不行,好在这人还知道带话,不然打死她也不会再留人了。
遂,张曦秀红着脸,轻声道:“你说话别总是这么没遮没拦的,你这身衣服从里到外,全是我偷偷做的,芬芳她们并不知情。”
萧炎凤哪里不知道这些,要知道,里衣即使是未婚夫妻也不能置办的。张曦秀如此,也是怜惜他没个亲娘罢了,遂讪讪地道:“这次是我不好,下次再不会说错了话。”
说完,想了想,他又道:“回头我便将换下的脏衣服打包拿走。”
张曦秀听了,拦道:“这倒是不必,家里也不是没有男子,好歹小弟也不小了,换洗晾晒小心些,倒也不会惹人怀疑。”
说完,怕某人还纠缠这个羞人的话题,她忙岔开话头道:“这些衣服的面料并不是外头买的,是我们自家织的,不过不多,也只够供我和小弟用。”
自家织的?萧炎凤有些不赞成地道:“绣花就够伤神了,你还织布,快别织了。”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他忙又道:“有我在,你想穿什么不能够的?”
张曦秀见他又急又怜的,倒是起了玩心,眨巴了几下眼睛,故作认真地道:“如此,我还真要托你再买些这样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