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应了声,并没有太多话。“先生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有。”言不喜手肘撑在桌上,仰头笑眯眯望着安静的人。“串少十个,换成四个腰子。”
男人垂着眼,乌黑睫毛扑下,手指在点菜器上摁了摁,也不再提醒他点多了。“请稍等。”
加上网吧初遇,马路相逢和这次偶然邂逅,两人已经见过三次了。言不喜知道这人察觉出自己的那份心思,所以一直都是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
他目送人远去,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扫视那道颀长忙碌的背影。既然知道自己想泡他,这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看样子不是个掰不动的直男。
这事儿挺有门。
等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客人们才在微凉夜风和昏睡中散了,老板出来指挥服务员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收拾搬东西。
男人知道言不喜在等他,也没有刻意回避自己的工作,走过来道:“先生,我们要打烊了,您还吃吗?不吃的话我要收桌了。”
言不喜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收吧。”他松散的坐在一边,看着男人戴着米白色塑胶手套把穿肉的签子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熟练把碟子摞好,而后将桌上其余的龙虾壳一股脑用手扫紧下接的垃圾桶里。
不同于言不喜那为了耍帅垂下眼能遮眼的头发,这人头发不是很长,鬓角修剪得体整齐,露出好看耳朵轮廓,经历了一晚上的烟熏火燎,言不喜依旧在他离自己最近那瞬闻到一股淡淡的风清白兰香味。
这种香味跟以往那些妖艳冷冽或是什么标榜渣男渣女的香水都不一样,很干净整洁的味道,心被不轻不重挠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下班?”
男人将桶里垃圾收了,又套上一个新的漆黑垃圾袋。“快了。”
等到所有桌椅都搬进去摞好,这片被踩了一晚上油腻腻的地被员工用混着洗洁精的拖布抹干净,头顶那一排排亮眼的灯泡才彻底熄了。
男人摘了围裙和同事三三两两道别下班。
言不喜已经在巷口靠在自己大摩托上等候多时了。“走吧,”见他出来,拿着头盔主动迎过去要为他扣在头上。
“这位不知名的帅哥,顺风车司机言某人想送你回家,不知道可否有这个荣幸?”
送人回家,这是多么简单又好用的撩人技巧啊。
“不用。”男人抬手挡了下。
言不喜以为他要说。“我家离这里很近,或者是我自己走就行了。”
结果男人说:“我还没吃饭。”
言不喜:“……”
现在连露天大排档都关门了,唯一开店的只有24小时营业的kfc了。
言不喜手指在左右间摇摆指点,有些牙疼道:“我请你吃全家桶?”
这个全家桶以后绝对要成为追人生涯里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