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急促的喘息着。
林琅音将解下来的两颗佛珠放在床头柜他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
“这可是我当年专门为你们几个求来的。”
“就算是白喜事我送的礼了。”
“这白喜事办一桩,这珠子就少一颗。”
林老爷子死死盯着柜子上的珠子。
林琅音笑道:“一颗是给你的,一颗是给你老伴的。”
“她当初走的急,我刚活成一个人样没几年她就去了。”
“不过去了也好,不然看我活的这么好,她不得气死。”
想到了什么,林琅音道:“你记得告诉她,祠堂五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谢谢她的照拂。”
谁能想到,在祠堂里日日吃斋念佛的人,是在世恶鬼呢。
林老爷子瞪大了眼睛,刚刚还能说几句话,这会只能喘气了。
林琅音嘴角一勾,起身道:“就这样吧,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睡了,你们自便。”
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对了,晚上阴气重,您睡觉可别闭眼。”
凌晨四点左右,随着下人的奔走,整个林家老宅灯光陆续亮起,在寒夜里一片辉煌。
下人冒冒失失,踏进了主院,林伯早早听见了动静,从屋内出来。
听见人喘着气道:“老爷子去了。”
没过多久,林伯上二楼敲响了林琅音卧室的门,低声道:“大小姐。”
里面的人没应声,但林伯知道她醒着,于是接着道:“人没了,听说是睁着眼睛去的。”
屋内,林琅音面上无悲无喜,愉悦畅快吗?
倒也没有。
十八岁时,她对他们的恨,是恨不得生啖血肉,歇斯底里的。
可现在他们早就已经引不起她的大悲大喜了。
凉薄,淡漠。
慈悲又冷漠。
人啊,不能活的太通透,这样会让人生很无趣。
林伯候在门外,也不催促。
可以听见院外传来的嘈杂,半夜惊醒的人都朝那院子去了。
而屋内,林琅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道:“林伯,一小时后叫我。”
她可没兴趣去那听他们哭,等他们哭够了她再去办正事。
林故渊床前,椅子沙发上也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