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其实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以地球的理解来说,它是人的大脑里位于眼睛之后的一个微小器官,叫做松果体,医学上对它的作用了解不多,并没有系统的研究。
有的人一辈子,“天眼”都是开着的,但因为不能区分它“看到”的景象和幻想,混淆一体而不自知。
大部分人的“天眼”在幼年阶段丧失了作用,仅仅只是不再工作而已,就像锈蚀了,但绝对不会失去它,只要加以一定的诱导,给它上油,多使用,它就能重新恢复功能开始工作。
修仙者用气滋养,不止是上油,而是逐步地扩大它的应用范围,比如张恕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神识为武器攻击妖魔得逞,这就是神识的运用,用到丧尸身上,效果没有精神正常的妖魔或者人那么大,但只要用的好,可以混乱丧尸的视觉、听觉、嗅觉,甚至于行动能力。
修仙的感悟,是跨越每个阶段瓶颈的重要因素,也可以理解为对大脑的开发程度,有了新的感悟,就是突破了大脑的一个固定区域,进入一片新的领域,当然能够开发出大脑的更多功能。
Discovery里也这么认为,所谓的“特异功能”和神通,其实只是一些人突破了常规,比别人多开发了部分的结果。
具备灵根能够修仙的人很少很少,但神识不一定非要修仙者才能拥有,这是Discovery告诉云鸠的道理,如果他用气帮一个自身没有气的人运转松果体,那么按照合理的推测来说,这个人其实是可以看到墙壁那一边的东西的。
想到这里,云鸠怎么会不兴奋?
片子里提到的每一种武器,都可以带给他新的想法,他是修仙者中的凤毛麟角——高级技师,曾茂手下则有很多掌握了地球科技的人才,两相结合,可行性不低!
但前提是马上要开始的行动必须成功!
之后,还要解决张恕的飞剑攻击单一问题。
木属性的飞剑,遇到火行妖魔时,真的太好看了!
安静中,云鸠忽然说:“张恕,少时记得变卦。”
打坐的张恕静静点了下头,八卦的卦里之变,成为爻,所谓变,指卦象相反,比如坤为乾之变,离为坎之变,在八卦图里相对的两卦为一对,则成四个正卦和四个变卦,可不是平时说的改变主意的意思。
张恕才开始接触八卦,刚入门而已,云鸠不敢讲多了,免得他感悟跟不上适得其反,只给他讲过八种卦形——乾、坤、震、艮、离、坎、兑、巽的相对关系,张恕也只能分清楚这八种基本卦形的“变”,而其他五十六种卦变的卦象,他还只能记住名字——这是青冥剑诀对应的剑招。
云鸠叫张恕变卦的意思,就是指把伏羲八卦数列里的“乾”换成“坤”,或者“坤”换成“乾”,这两个最简单,第一列的一、十六、十七、三十二……换成二、十六、十七……同样,下一列的二、十五、十八、三十一……换成一、十五、十八。
只要把数字对应青冥剑诀剑招,对张恕这个学武出身的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但是!
一、二列简单,三、四列就难了。
——祥见①注即使张恕强记硬背了整个数列图,这么一变,复杂难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倍!
他必须提前把数字顺序想清楚,再对应剑招,免得用起来产生气流凝滞,在丧尸堆里出问题,可是会死人的!
一想到这只是八个卦形里的变化,就已经生出“麻烦大了”感觉的张恕,对六十四式剑招的其他五十六招将来的“变卦”使用,有种杀了他他也不可能理解的想法。
曾经以为六十四招剑诀已经掌握的他,那时候多傻啊!果然是懂的越多,越明白自己无知。
至于青冥剑诀里的最后十七式,云鸠至今只字未提,张恕不觉得是云鸠理解不了,应该是现在提了也是白提,自己根本不可能明白的原因。
十七,一个不可能被二整除的奇数,在讲究二元论的八卦招式之后显得非常奇怪。
云鸠从拿到剑诀就没有再还给张恕,张恕只记得后十七式的动作全在上半身,似乎还配合着面部表情……
回头一想,那些招式里的手势倒是跟云鸠用的手势很像,果然不是现在的他能学的东西。
将要第一次用上“变卦”,接下来的战斗,连张恕都紧张起来。
十区外,长期围着用“铺天盖地”形容都毫不夸张的丧尸,到了夜晚,那状况,跟演唱会散场或者挤年货街一样,一个推着一个的往桥头堆。
每到白天,十区里就会开出推土机,把成堆的尸体推到清朝遗留的旧盐井里,倒上汽油焚烧。
第八十二章
关于那几十口成了焚尸井的盐井,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晚期,穿凿附会一向是某些文化人的爱好,真正开井取盐,史载是在明朝洪武年间,设正五品的盐课提举司,直隶于省。到了清朝,盐业达到鼎盛,这处盐井的盐税就占全省的百分之四十七,直至解放前,海盐才让昔日繁盛的盐井衰落下去。
曾经的古城成了现代化的钢筋水泥都市丛林,养育一方人民的盐井也成了枯井,甚至在末世降临后,变成了处理尸体的所在。
每天新的尸体被推进去时,前一天的烟还没灭,在井口活动的,全是不知道难受的丧尸。
这天夜里,加了选择这里为渡河地点的赵宏春一行人。
井里浓烟滚滚,带出来冲天的恶臭,闻一下就可以让人心翻呕吐。
可是没有口罩、氧气罩,人人都只能把冬天又高又厚的衣领竖起来,把口鼻稍微遮挡一下。
两个冷却塔上一边安装有一个探照灯,河这边的区域都在探照灯照耀范围内,但只要溜下河堤跑过一半的河面,那一边就有一片几十米大小的范围,是两个探照灯的死角。
十区通向城区的两座桥相隔三百多米,这一段河道是直的,远远的能互相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