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扫完了各屋的台子,田新苗便听到了堂屋里阮永胜的咳嗽声。
她这才走到西南角,拿起席吉草的大扫帚,开始一下一下的扫起院子来。
还好,这身体还算结实,虽有伤在身,不过歇了一夜,拿着大扫帚一点儿也不费事。
感觉到体力还不错时,田新苗便加快了清扫的速度。
等她将院子扫完,出到院门外扫外面时,便看到不远处、来往她家院子的坡路上,阮昊成与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前一后走了上来。
田新苗只得停下手里的清扫,等待他们走进院子,再继续。
“昊成啊,昨天来吃酒席的人并不多,你们昨日的羊肉汤怎么可能只剩下那么点,你爷、你奶、你叔、昊梅、昊斌,再加上我,我们一大家子人,你送的那点哪里够喝?”
“婶儿,昨天剩下的真不多。”阮昊成苦着一张脸,懊悔万分。
他怎么就忘了那一家子,包括爷爷奶奶可都是喂不饱的,娘也真是的,装作没剩下不就得了,还非得让他送过去。
“没羊肉汤,应该还有其他的,现在这日子,看你爷爷奶奶都瘦的,刚好拿些剩下的给他们补补身子。”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田新苗的嘴角便不由自主抽了抽,眉头不由轻轻皱了皱,看了看手中的扫帚,然后便开始继续清扫起来。
一时间院门外尘土飞扬,而田新苗的身影恰好被隐在了灰尘里,有些朦朦胧胧。
走近来的柳翠花柳氏,也就是阮昊成小叔阮永庆的媳妇,看到院门口飞扬的尘土,不由捂住口鼻。
“大——”,突觉模糊的身影似有些不对,便硬生生将‘嫂’字咽了回去。
柳氏眼珠子一转,望了眼阮昊成,“唉吆喂,这不是昊成的新媳妇嘛,看来昨日里你媳妇真就是邪祟附身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奶奶昨夜将邪祟赶跑了,这不今早就开始活奔乱跳的了。”
田新苗停下手中的动作,茫然地望着捂着口鼻,已经到跟前的柳氏,还有紧随其后、手中拿着空搪瓷盆子的阮昊成。
“媳妇,这是婶儿,快打招呼!”
“婶儿——”田新苗弱弱地唤了声。
“瞧瞧你这媳妇,这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头上的布条这么一缠,什么柳什么风的,难怪你会这么心疼她呢!”
坡下的大路上恰好经过两名中年妇女,抬眼望了眼台子上的三人,相视一笑。
其中一名有些穿着有些妖娆、三十三四岁年纪的妇女毫不做作地大笑出声,“翠花嫂,你说得可真对。”
她的语气突然一顿,拿她那有些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将田新苗扫了一遍,“哎,可惜,真是可惜,昊成这一去了部队,这可人儿可就——”
说到这里,她便冲她身侧另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妇女挤了挤眼睛,而后一连串的笑声便随着他们俩的身影而去。
阮昊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望自家媳妇,生怕她会因为她们的话而不高兴。
田新苗似是没听懂他们的话,只是指了指院门,“婶儿,你快进门吧,我还要扫这里呢。”
柳氏打量了一眼田新苗,又看了看周围还在飘荡的灰尘,转身朝院内走去,“昊成啊,你媳妇中看是中看,不过我怎么觉得是个傻的,莫不是崔明兰把你们给骗了。”
田新苗抬起扫帚,继续快速地清扫起来,她可不能因为有些‘东西’耽搁了锻炼身体的好机会。
至于傻不傻的问题,她迟早会让他们知道,她的‘傻’可是会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