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蝇们扇动着薄翼向妖娆靠近,那些渗人的窸窸窣窣声直让什么都看不清的妖娆毛骨悚然。她在脑海中想象这些虫兽尖锐的口器,带毒的尾针,浑身肌肉绷得绷紧。下一秒就将爆发浑身炎凰白火进行防卫。
然而就在她横下心与虫蝇硬拼之际,突然耳边“轰”地一响!
在妖娆还未出手时,密密麻麻堆砌于眼前的虫墙出乎意料地**溃散开来!好像把妖娆当成一件难吃的垃圾,几乎是踉跄而仓惶地四散而逃。
不战而胜,虫蝇顷刻之间跑了个精光。
晨光照下,妖娆眼中又有了光明,她听着耳边的呼啸,感觉着那些扇在自己脸上的乱风,看着虫蝇像喝了酒一样左右摇摆退散的模样,一时间黑线掉了一头。
“怎么回事?”
有了晨光的照耀,妖娆看到虫蝇们泛着血光锯齿一样的四肢,偌大的复眼内闪烁迷幻的光芒。还有钢铁般色泽的长翼。单从这些极富于攻击性的特征来看,她认为这些家伙绝对不是善茬。
它们不可能出于吓一吓自己的目地才突然向自己聚拢又散开,而更合理的解释是它们就具有攻击所有突然出现在领地内所有异物的本能,只不过有什么莫名的东西,突然改变了它们对自己的攻击性。
是什么呢?
妖娆站在原地,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一股淡淡的清香突然飘入鼻腔,妖娆立即诧异的张开眼,因为她闻得到这香味是从自己身上而来。
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微微的阳光照射到自己身上,被热力与阳光激发,这股奇异的幽香才彻底散发出来。
妖娆顿时扯开自己手臂包缠了伤口的纱布。
一层浅浅的药泥敷在伤口,略有刺痛。
妖娆沾了一些放在口中,于浓郁的愈伤药味下品到了些淡淡的特殊芬芳。好歹对各种基础药物无比熟悉,妖娆很快尝出愈伤药中的异常。
眼内精芒一闪,继而目光灼灼。
“姬天白。”
妖娆顿时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你下一步棋,要是比别人多想多少步?你是算准了,我一定会同意你的要求,然后被你丢来这虫子窝?”
看出这些都是姬天白的准备,妖娆顿时又怨念起来。
那心理扭曲的家伙既然每一步都能安排得滴水不漏,却又故意把她丢到虫子窝里,明显是在恶心她嘛!
明明知道她憎恶虫系,还做出这样的安排。妖娆想象中的姬天白只怕现在不知道正躲在哪里偷偷笑。
“就算有这驱虫香,我也得尽快离开此地。这药因日升而散发药香,只怕夜里才是我最难渡过的危机。而且只要是因阳光才起效的药品,都极易挥发,就算我能平安渡过夜晚,过不了几日白天也会失去药香的庇佑。”
丢开脑海里对姬天白猜测,妖娆抬头眺望一望无际的沙漠与混沌的风,而后迅速分析自己现在面临的危险。
太阳慢慢升起,但笼罩于天空中的雾霭却让妖娆根本无法分辨太阳究竟从何处而来。雾霭结界就像一张巨大的反射镜,把旭日红光反射到天地相接的各个方向。而后热力不遗余力地挥洒下来,强光照得人眼更加不敢贸然向天际寻找太阳在哪里。
“不能寻找方向是最麻烦的一件事。”
妖娆舔了舔干涸的唇。
因为禁空,所以也不可能高飞远视,在茫茫沙漠中徒步前行而没有参照物,也许行走数日都是在同一地点打转转。沙丘的形状会因为风和地下虫蝇军团的移动而改变外观,以沙地的起伏来标记自己已经经过的道路显然也不可行。
如果时间不急,妖娆大可一头钻入驭兽环世界内,干脆双眼一闭,四脚一伸,清修个百年千年再出来想办法。
但她现在显现耗不起这个时间。
血老头还等着她去救,白川的众人也不知道她被困于魔域,要是突然失去她的消息只怕会有一场大乱,何况她还必须得回到天门宗的魔战场上去,也不知道百里尘有没有把消息传到天门长老的耳里。
妖娆试了试自己手边的物件,无论是传讯水晶还是传送卷轴都同时失效。
这就意味着除了徒步找到这片荒原的边界,她没有任何捷径可以依靠。
“总得有个方法来辨别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