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太极宫足够大,偏殿简单的收拾一下,朱雄英埋头就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朱元璋与朱雄英几乎同时被唤醒,没办法啊,自从宰相被裁撤后,五寺六部直接对接皇上,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起的不早也不行啊。
朱元璋看着站起来比自己还高的朱雄英,不由得笑骂了一声:“臭小子,三年长这么高了?过来,让咱好好瞧瞧。”
朱雄英乖巧的走到朱元璋身前,亲昵的唤了一声皇爷爷。
朱元璋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宠溺道:“坐下,和咱一起吃饭,吃完了,咱爷俩一起上朝。”
朱雄英没有想其他,直接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着桌子上的早饭。
在漠北的时候,那都是有啥吃啥,哪有这么多精致的吃的。
看着朱雄英狼吞虎咽的神情,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喜欢朱雄英这丝毫不做作,想做什么都不会藏着掖着的性格!
很快,爷孙两个吃完早饭,手拉手的一起出现在早朝上。
淮王党众人面色难看,这动作是不是太亲昵了一点?难道吴王昨晚就休息在了太极宫?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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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站立后,御史台的御史孙连城就站了出来,慷慨激昂道:“启奏陛下,臣参奏吴王四条大罪,吴王在漠北,私自改变商税,压榨商人,从中大饱私囊此一罪也,按照大明军制,一省都司不过五万兵马,其余均是屯田兵,主司生产,但是吴王却越过兵部组建新军,一个漠北行省,兵员超十万,居心叵测,此其罪二也。为大肆敛财,吴王将无主之地,卖给百姓,连户部都不知道现在漠北有多少土地,比其罪三也。另外,吴王在漠北开设互市,私下与北元交易,建城器械,水泥,盐铁等物都是我大明的产物,他却私自将这些卖给北元人,这不是通敌叛国吗?此其罪四也,桩桩件件都是百死莫赎的大罪!”
从孙连城跳出来后,众大臣都懵了,御史台不是以吴王马首是瞻吗?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升任左都御史的景清身上。
只见景清面色如常,没有站出来力挺吴王,也没有赞同孙连城。
蓝玉等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们倒是压不住火气了,曹国公尸骨未寒,吴王殿下赶回来奔丧,第一天上朝,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在这个时候敢参吴王,这不是给咱们老兄弟上眼药吗?
蓝玉冷哼一声:“孙御史很会做人啊?吴王殿下今天第一天上朝,就罗列了这么多罪状,这是精心准备了很久吧?”
孙连城昂起头颅,不卑不亢的道:“回大都督,本官并非今日才参吴王,只是之前吴王不在京中,所有弹劾的折子都被留中了,既然吴王殿下已经回来,不妨在大殿之上解释一下在漠北的所作所为吧?”
英国公常茂瞪着眼睛怒道:“孙连城,你别给脸不要脸啊!现在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再敢叽叽歪歪,老子扒了你的皮!”
孙连城原本自然是不敢得罪这群大佬的,但是现在嘛……他的目光扫过吕本,在看到他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后,又硬气了起来!
他桀骜不驯的道:“我等御史,职责所在就是弹劾不法,纠查官员过失,哪怕是亲王,也不能荼毒百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吴王殿下在编写大明律的时候自己说的!怎么如今倒是变了?哪怕我孙连城今日血溅到大殿之上,我也要参他!”
常茂气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朱雄英一把拉下,怪不得陛下不愿意让这些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们上朝,这哪是议政啊?说不过就要动手啊?
朱雄英好整以暇,施施然站了出来,对着孙连城啧啧称奇道:“我说孙大人,本王自从接了督建漠北的差事后,也算是夙兴夜寐了啊,如今漠北的发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您这不歌功颂德也就罢了,怎么还参我?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啊?”
孙连城正气凛然的怒哼道:“为朝廷办差,更要讲究方式方法,要不然,那是给朝廷抹黑,本官请问殿下,我大明商税从建国初期是十五税一,洪武三年,改为二十税一,洪武十年改为三十税一,这本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可是殿下呢?漠北的商税最好的竟然达到了五税一,商人们每赚五两银子,就要缴纳一两的税费,这不是与民争利吗?如此苛待,让天下商人如何看待我大明朝廷??”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议论纷纷,漠北的商税惊人他们早有耳闻,但是奇怪的是,漠北的商人没有一家来告状,而且也确确实实增加了国库收入,所以也没人愿意多管闲事,现在被孙连城这个愣头青捅破了窗户纸,众人也没有办法再装傻了,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吴王的解释。
只见朱雄英嗤笑一声,侃侃而谈道:“我说孙大人,您参我中饱私囊?那这事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你得问问杨思义杨大人。”
朱雄英的话宛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颗巨石,砸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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