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织织和季雪危之间门的相处,有些不对劲。
明明什么也没说,他们之间门似乎突然之间门,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磁场,明明历经过磨难之后应该更亲近才是,结果这两人反而别扭了起来。
具体表现在,总有一方的反应格外大。
譬如,本来两人好端端地共处一室,赩炽出现汇报这些日子黑水幽都的事,季雪危突然说:“本君昏迷那夜——”
本来坐着打盹的织织,突然就好像按下了什么开关,条件反射一般地站起来,迅速接茬道:“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赩炽:“!!!”这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雪危:“?”他只是想问孟泉的情况。
这少年眯起眼睛,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织织又心虚地缩到角落里,拿他的袍子把自己的头蒙起来,抱着膝盖自闭了,才重新转头,跟赩炽说话。
又譬如。
夜里季雪危正在盘膝打坐,运功调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慢慢地碰上了他的背,他却好似火燎一般飞快侧身,险些走岔了气,织织也被他这么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
织织说:“我是想——”
季雪危不等她说完,反问:“怎么?你还真对本君动手动脚?”
织织:“?”
织织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你背上的伤好了没。”
“没好。”
“哦。”织织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药放在他面前,逃也似地往外钻,唯恐沾染上“对他的身子意图不轨”的嫌疑,瞬间门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就这样,这两人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一天之内不知道冷场了多少次。
迟钝如织织,也察觉出了问题。
“我觉得不仅你有问题,小魔王也有问题!”
她把自己的疑惑告诉薛子濯后,对方是这么跟她说的:“你想想看啊,那天晚上事后你身上有没有异样的感觉?你有的话,他肯定也有,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察觉?而且你不觉得你们之间门的尴尬是双向的吗?”
织织愣愣地听着,觉得有道理,却不明白:“那他,为什么要装?”
薛子濯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装?”
“我也不知道……”织织的声音越来越小,纠结道:“本来我挺放得开的,但是这次就是,说不出口,感觉有点丢人,好像我特别那个……”
本来也没多大点事。
就是一到要说出口的关卡,就卡住了,拖的时间门越长,越好像干了亏心事一样。
“这不就结了!”
薛子濯一拍手道:“你觉得丢人,他也觉得丢人,你不想承认自己是女流氓,他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初夜居然是在下面啊,你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吗?”
织织:“……”倒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
所以,如果季雪危知道那晚的事的话,他又偏要装傻,就只能让她来说吗?那她要怎么试探呢?
可她说不出口。
织织觉得她亏了。
越想越亏。贡献了第一次对方却不记得,她还不敢说,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憋屈的人了,虽然理智告诉她没必要,他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把她打一顿?
饶不了她,说不定指的是对她做粗暴的事呢!
虽然她现在对那种事有一点点阴影……
可也没必要怕吧。
她到底在躲避什么?
“是啊,你就放心大胆地告诉他,傻丫头,这种事情再怎么样都是男人占便宜,你怎么能吃闷亏呢!”私下里,赩炽也在努力拱火,拼命地劝织织:“去吧去吧,让主上对你负责,马上娶了你,做幽都王夫人。”
织织鼓起勇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