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总短信是您发的?”
栖栖不确定,抿唇再问。
“我还以为那是诈骗短信,毕竟按照您的身份地位”
更何况,说出“一见钟情”“以后的孩子叫什么”这样鲁莽滑稽的话,也不符合束衡现实里沉淀如潭的气质。
束衡看着她,沉静的目色像夜幕般降临到栖栖身上。
夏风裹挟燥热,腾一下将热度扑向栖栖脸庞。
手背贴了贴脸颊。
栖栖眼神微闪。
在束衡的视线里,她简直避无可避。
高位者似乎习惯于用沉默来营造强势和压迫感。
栖栖直挺背脊,迎了下束衡目光,又敛眸。
温吞开口,“束总,您是默认吗?”
束衡屈起食指,点着石桌沿,薄唇微启,“——并不。”
“我在安排合理的措辞,好叫你相信这件戏剧化事情的真实性。”
栖栖弱势中的忐忑心情,无形被束衡的话驱散些许。
九月中旬后了,q市还是降不下来温。
薄薄的短衫贴着温热的肌肤,让人感觉潮热得紧。
悄然用束衡的手帕擦了擦手腕的汗意,栖栖又将眼前落下的碎发往后撩。
她准备平和地接受束衡的所有解释。
束衡高,坐下更比栖栖高一大截。
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慢电影放映,清晰分明。
他能看到她所有可爱的小表情和柔软的动作。
知道沈栖栖不自在,束衡微微笑,“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管住家里的侄子,让他拿我手机胡闹。”
一愣,栖栖问:“那那些短信?”
束衡了然颔首,“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喜欢捉弄我。”
他接着笑一声,说:“七月份的时候,我有次去公司开会,坐车里往外看,看见你拿着豆浆,穿身白裙子。”
束衡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银表挽着黑袖口,一截灰衬衫探出,搭着他突出的腕骨。
“我书房桌上,放有你们商学院前三名学生的履历,老院长电话里交代,你是他这届最看好的学生。”
老院长,那个精瘦的老头。
穿着最朴素的衣服,脚底下踩着双灰扑扑的皮鞋,整日去各个教室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