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本来站在御书房外面等时鞠跟钱焕焕,突然看见内侍着急忙慌的出来,让人去请御医,好奇地探头看了眼。
“五殿下突然吐血晕过去了。”内侍见时清过来,就多说了一句,“怎么这身体越养越差呢。”
虽说五皇女不受宠,不像四皇女那样本身有能力,更不如六皇女那般有强大的外戚支持,但就因为她夹在中间,从而显得无害没有竞争力。
加上她身体自幼就不好,皇上跟君后在物质条件上并未苛责过她。
奈何这身子还是越来越差。
时清听完在心里默默回了句,那估计是里头的心坏透了。
没救了,还是埋了吧。
片刻之后,御医擦着满头大汗提着箱子快步赶来。
五皇女被抬到御书房的里间休息,御医跟皇上见过礼后便绕到屏风后面诊脉。
皇上跟御医在屏风后面,时鞠钱焕焕跟几位皇女等在外头。
六皇女站的有些远,像是刻意躲着时鞠一样。
她怕这位都御史,现在应该叫时太傅,主要是因为小时候见她审过人。
乌压压的天气,御书房门口台阶下,这位都御史站在几位大臣面前,像把漆黑内敛没有装饰的刀,一眼扫过去,头顶雷声随之陡然炸开,无形的压力兜头而来,压的几位大臣当场跪在地上。
其中还有位王女,吓得抖如筛糠。
六皇女看得目瞪口呆,那时候才知道,竟然有人的眼神比她爹还厉害!
从那以后,只要被时鞠看上一眼,她就像是被钉在地上,半点不敢动弹,恨不得把自己干过的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六皇女觉得可能是自己上回对李芸庆动刑,惹得母皇心里不满了,这才让时鞠来管束她们。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她宁愿不领这个差事,从此早睡早起吃斋念佛半节陈太傅的课都不缺,也不愿意日日面对着时鞠。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时鞠如今上了些年纪,气势收敛沉稳很多,没有年轻时那般外放锋利。然而这样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皇女年龄小,站不住,见皇上不在,就没忍住往自己的内侍那边依偎,奶声奶气的问,“五姐姐怎么了?”
内侍蹲下来柔声安抚她,“五皇女只是困了,待会儿就好。”
小皇女好奇地朝屏风那边看。
六皇女本来是跟小皇女并肩站着,现在慢慢蹭到小皇女身后,企图用小小的妹妹遮住大大的自己。
可能是小皇女闹出动静,时鞠淡淡的眼神扫过来。
六皇女瞬间一个激灵,默默地离小皇女远了点,像是划清界限,满脸写着“我没吭声,是她在吵,跟我可没关系”!
时鞠瞧见她的动作,目光不由顿了顿,不明白六皇女为何这么怕自己?
莫不是对都御史的职位存有偏见?
屏风这边,气氛古怪。那边,御医的诊断还是那一套说辞。
五皇女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加上最近可能贪凉吃了忽冷忽热的东西,这才导致咳嗽跟吐血。
总之,先静养着。
御医离开后,皇上让昏迷的五皇女在里间休息,自己出来。
她本来就是要皇女们来见见新太傅,现在见过了,只差一杯敬师茶。
像五皇女这个身体,估计也就告别太学院了,留在自己宫中养着就行,所以敬茶的只有六皇女跟小皇女。
内侍把茶水端过来,由六皇女跟小皇女端着,当着皇上的面敬给时鞠,算是正式认下她夫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