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中学时期,应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吧。
在这个阶段,我们经历了许多第一次,其中包括了我们的初恋,然而我没有初恋,虽然发小们从来不认这个账,总是污蔑和造谣我的中学时代,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的女朋友,但是我可以对着教室里的书发誓,确实没有。
只不过在我的那个年月,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女生在身边。一个叫周唯,她是我的克星。
按辈份算起,她算是我一个远亲,这种距离大约是八杆子能打到的那种。
不幸的是,还高出了一辈,我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必须得叫她小姨,态度还要好,不能有半点敷衍。
小的时候,我不爱叫她会告我妈,然后我被揪耳朵。大了的时候,我叫的不顺耳,她会直接揪我的耳朵。
这个小姨自小就和我生在一个摇篮里,在一岁的时候,还趁我不注意,一脚把我踢到了地上,以至于我的眼角总是有一个疤痕。
这个疤痕鲜有人知,因为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有在我嚎啕大哭或者是天气极为寒冷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个月牙状的记号。
后来的岁月,每当有人发现这个记号,问起我时,我总是拿这个与电视剧里的包大人相媲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他的来历,只有周唯知道这是她臭脚丫子痒痒造成的恶果。
我和周唯自小就在一个学校,她始终学习比我好,再有辈份的先天优势,妥妥的亲缘压制。
不仅在家里极尽所能的抢了我一切长辈们的关爱,还在学校踩住了我所有的尾巴,抢了我的全部风头,即使是上小学时的班主任,在实在找不到我家长来开学校批斗会时,也会不顾虑年龄问题,请她来代为管教我这个顽劣之徒。
记得有一些肚子里坏水多了,我在班里的炉子中,趁压火时悄悄混进了一个鞭炮,待老师来捅火时这个鞭炮直接炸开,瞬间喷出了一道黑烟,平杂着煤灰,把明明很白净的女老师弄成了包黑炭。
本来我是要坏一个平时看不顺眼的班干部的,结果误伤了班里的扛把子,这事后来就被周唯捅给了我爸,绘声绘色的,我都觉得她在讲评书,反正最后我被打的一周只能趴着睡。
她也给我上了一周的药,谁也没好过到哪去。
小的时候,我淘气的很,经常性的惹事生非,所以六年的小学生涯,我扛着铁锹神气十足的,被老师罚着掏了足足四年的男厕所;
到了初中,因为与恩师一直不和(主要是她嫌弃我是一个农村来的学生),所以我也不怎么愿意去当她嘴里的那种好学生,自然也就成了班里的后进。
落后生有落后生的光荣。
因此,三年的初中时光,我有两年半的时间里是站着上课,天天在班级的最后面墙角前,站着看大家埋头苦读,谁偷看小说我都知道。
从来不揭发检举,这种缺德事只有当年的那个娃娃脸学习委员愿意干。
要说那时候有的人也真聪明,愣是能把《倚天屠龙记》包成了语文书。可是他也缺心眼,忽略了书的厚度,老师们火眼金睛又怎能看不出来。
所以,我还是有很多“站”友的,只是这些货色都没有我的“站”龄长,他们是轮流站,我是固定站!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老顾被称为站长,而我成了他的关门弟子的原因之一。
他不在之后,我成了老同学嘴里的站长。
那又怎么样?我站着我自豪;我站着我骄傲!
而到了初三时,周唯因为年龄的原因,也不再愿意和我斤斤计较,只是喜欢在我被罚站时,偷偷往我的衣领里塞根鸡毛,或者是在我的脸上拿湿润的毛笔几个圈,反正我站着不能动,也不能大声叫喊。
老师好像和她是一伙的,从来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她在用另一种方式修理我,好在我从没有求饶过。
同学们都知道她是我的克星,也知道我们平日里基本上是形影不离,哪怕是回到家后也是一样。
我从来不爱写作业,所有的东西都是抄她的,她怎么写我就怎么写,100%的神还原,如果我要是再认真一点,我们俩的字迹都可以一样一样的。
这就是天生的默契,那种默契估计连双胞胎都不一定能学的来。
后来,有人以为我们俩是小情侣,其实不然,只不过是过于亲密而已。
再就是有另一个原因,她后来确实交了一个男朋友,只是家里不同意,那个傻小子只能被雪藏,而我呢正好是一个皮糙肉厚的盾牌,可以为她挡掉任何的法术和物理攻击,哪怕是她娘亲的神级啐啐念,我都能做到充耳不闻。
于是当肉盾的这个活儿,我果断接了,一点也没有犹豫,平时可以挂着、搂着、抱着、背着都行,勾肩搭背的好的像一个人,条件是她至少不再找我麻烦,井水不犯河水。
而于诺就不一样了,她是大财主于知健的千金,全县四百家大小煤矿及煤窑中,拥有17个大小煤矿的老板家的长公主,在职业高中那个巴掌大的地方,绝对是正一品的校花级人物,每天会有无数个公子哥围在四周献殷勤
我认识她的时候,比较偶然,当时也并不以为然,不是不爱看美女,只是不喜欢那种成天被人围着的富家美女,我喜欢清纯有个性的那种,她有个性,但是当年我的感觉是有些艳俗。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脸上有两个好看的酒窝,那时的她正坐在班里的一个角落里,和几个县府头目前的公子们闲聊,讲的是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的故事。
我们俩的第一次交锋就从那天开始,原因是我在之后的几分钟里,闲着没事也拉着哥们开始侃了起来,我们聊的是圣斗士星矢,聊到高兴处有个不知死活的突然示意,于诺是不是很像雅典娜,然后我甩了一眼又摇了摇头,“切”出了声,说了句她这水准怎么可能是纱织小姐,顶多一萨尔娜。
这一幕恰恰被她看见也听见了,再加上之前我们的声音明显比他们的还要大,而且笑的更嚣张,所以她老早就注意了十米之外的组织者——我,而我又恰恰在不合适的时候再一眼瞅了过去。
“你瞅啥?”
“瞅你咋滴”
四目对射半秒钟,没等电闪雷鸣,火花就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