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到这个份儿上,沈郁亭很想一走了之,可从小培养的教养礼仪不允许他擅自走掉,只得回她,“十二月。”
“哇,真的吗?我也是十二月的”,姜晚靠近了些,耳上的浅蓝色水滴形耳坠轻晃几下,“真的太巧了。”
这样近的距离,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晰可闻,沈郁亭下意识后退半步,姜晚忙抬起身,连忙道,“是太近了吗?抱歉!”
说话间动作幅度大了些,耳坠晃荡几下掉落在地上,微弱的蓝光一闪而过。
“不好意思!”,姜晚捂住嘴,她今晚穿的礼裙稍短,弯腰极不方便,此时略显为难地看着掉在地上的耳垂,想捡却不好弯腰。
“我来吧”,沈郁亭放下酒杯,弯腰去捡宝石蓝的耳坠,他俯身时姜晚靠近一步,左手抬起时掠过放在桌边的香槟,撩起垂落耳边的发。
所幸耳坠没有掉入桌底,就在脚下,他捡了耳坠起来递还给姜晚,“擦擦吧。”
姜晚小心地收下,感激道,“谢谢你,本来该我自己捡的。”
“没事,你不方便”,桌上备了湿巾,沈郁亭抽出一张来擦干净手指。
姜晚看他仔细擦拭手指的模样,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忽地转头朝别处看了一眼。
将湿巾丢进桌角的垃圾桶后,沈郁亭再抬头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那人是个陌生面孔,瞧着年轻,看样子是来和他攀谈的。
对方主动,他没有强硬拒绝的道理,直觉不太对,却也只好拿起酒杯应对。
姜晚就在一边安静地等,认真听他们谈话,偶尔也会说一两句。
直到一番攀谈结束,沈郁亭才觉出些不对来。
——太热了。
宴会厅有空调,温度把控在适宜的范围内,况且他刚才没有什么大动作,不可能会热成这样。
姜晚看出他的不舒服,担忧道,“你没事吧?不舒服地话楼上有房间的,我扶你上去?”
“不用”,沈郁亭摇头,不料话音刚落,头也跟着一晕,一个不稳手臂撑着桌上。
姜晚上前一步,试探着用手去碰他的手臂,“还好吗?”
沈郁亭挥手避开,忍着身上燥热,忽然想到掉落的耳坠和贸然来的男人,眉心倏地蹙起。
他冷眼看着姜晚,沉声道,“是你做的?”
酒杯碰撞出的清脆响声时而响起,很快被淹没在人声中。
角落里,裴潭与人碰杯谈笑,目光交错时落在被带上楼的人身上,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