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之后,苏克萨哈才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贤侄啊,你下手还是重了点。你革了纳兰明月科举的资格,叫他往后如何步入仕途啊。”
陈谦吉冷冷的笑了笑。
“侄儿就是要杀鸡儆猴,告诉那些眼睛长在脑顶上的公子哥们,苏中堂的底线,是万不可触碰的,凡触碰者,死!”
“这次没有直接杀他,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陈谦吉义正言辞的说道。
“呵呵”
苏克萨哈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是明月藐视朝廷命官在前,受此责罚,也属活该!明珠那边,想必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苏克萨哈轻摇着后槽牙,低声说道。
“伯父,侄儿让您难做了。对不起了。”陈谦吉说着,再次朝着苏克萨哈躬下了身躯。
苏克萨哈顿时假笑连连。
“侄儿说的是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有啥对起对不起的,赶紧起来。”
苏克萨哈说着,伸手将陈谦吉拉了起来,将其拽到了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往后咱们就不说了。”苏克萨哈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侧脸看向了陈谦吉。
陈谦吉借坡下驴,点了点头。
“贤侄啊,对于恩科开举的考试命题,你怎么看?”苏克萨哈轻声说道。
陈谦吉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了他。
“伯父,就目前朝堂的形势来看,试题还是由皇上来拟定为好。”
苏克萨哈听得陈谦吉的话语,顿时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按照以往的惯例,科举的试题,一般都是由主考来拟的,这次为什么要换成皇帝呢?”苏克萨哈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谦吉说道。
陈谦吉转过身子看向了苏克萨哈,沉声回应,“伯父,刚才我在进的书房之前,听到了你和那位的谈话,说起了圈地的问题。”
“您和鳌中堂,分别是正白旗、镶黄旗的旗主,旗下圈地的问题,势必会牵扯到你们的关系。放眼整个朝堂,能与您对抗的,只有同为四大辅臣之一鳌中堂了。”
“而最为棘手的对手,也唯有鳌中堂。”
苏克萨哈一脸凝重,点了点头。
“按照惯例,科举考试的拟题,一般都是由主考来拟,可这次如果是您来拟题的话,鳌拜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前来阻止,搅乱恩科顺利举行的。”
“而这次恩科对于您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万不可让鳌拜搅黄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直接将问题退给皇帝。”
“皇帝拟题,就算是鳌拜权倾朝野,当下他也得给皇帝面子吧?”
陈谦吉眼角闪过一抹狡黠的亮光。
苏克萨哈一脸信服的点了点头。
“侄儿言之有理。”苏克萨哈微笑着说道。
“伯父放心,皇帝年幼,他学识有限,让他拟题,也就是让我父亲陈廷敬来拟。这下,问题可就简单多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试题弄出来给您。”
陈谦吉说话间,将脑袋杵到了苏克萨哈的耳边,低声喃喃。
“贤侄啊,你这”苏克萨哈摆出一副震惊之色。
陈谦吉赶忙拱手作揖,低声接着说道,“抛开华丽的外衣,伯父,咱们说实话,您之所以力荐这次恩科,为的就是给朝堂注入新鲜的血液,以此来制衡鳌拜一党。”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势必会选择一些您信得过的举子入仕。可您信得过的举子,未必有那个实力能在这次恩科当中进士及第。所以,为了万无一失,这试题是必须先搞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