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学校里走了走,高三还在上课,偶尔有读书声混杂着老师扩音器发出的声响传入耳中,校园里三三两两分布了今天来填报志愿的人。
两个人顺着篮球场边的林荫道走,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球,穿印数字的无袖背心,少年意气风发的青春模样。
斑驳光影从头顶的紫藤间漏下来,落在她的小鹿裙子上,一点点一点点地跳跃。
她顺着地面的斑驳往前走,追着光影蹦蹦跳跳。
篮球场上呼唤着传球的声音不绝于耳,季禾透低着头,专注于自己的踩光事业,没有顾及身边。
故而手被拉扯住时,她仍旧茫然,回过身,白色的裙子在光影中旋转开一朵花儿。
随即,篮球从自己腿边险险擦过。
“小心点。”
季禾透没有被险些砸到自己的篮球吓到,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覆着的那只手上。
所有的斑驳光影在这一刻汇集成海浪,轻轻拍打季禾透的裙摆。
温度微凉,心事滚烫。
傅景乐见篮球没有砸中她,正准备放开手时,对方却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四季都是冰凉的,医生检查也说了不是病,大抵是个人体质问题,他自幼性子便冷,不喜欢同旁人接触,掌心便一直这么冰冰冷冷,同他这个人一样。
女孩子掌心的温度,却同他不一样。
温热的,像太阳。
季禾透作出这个握手的动作后,自己也顿住了,因为她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牵也牵了,她干脆地咬咬牙,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对方,不要脸地问道,“傅哥哥,可以牵手吗?就一下下,一下下,不行的话……”
“什么?”
傅景乐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就那么任她牵着。
“我就自己牵了哦。”她发挥自己不要脸的特长,笑嘻嘻的,伸手把另一只手也加了上去。
傅景乐扫了她一眼再一眼,迈开步子向前走,只丢下两个字,“随你。”
季禾透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松开右手,摸索出手机。
咔嚓。
两只手被相机定格。
鸟飞掠过长空,万里无云,阳光温和。
这便,是个好天气了。
傅景乐的车送去维修了,今天的车还是找傅冶拿的,吃过晚饭,傅景乐送季禾透回家时,季禾透方才发现傅冶原来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
很傅景乐道了再见,正要下车时,傅景乐却如同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我明天要回s市一趟,学校有事。”
s市,就是s大在的城市,就在本市隔壁。
傅景乐不多说,季禾透也就不多问,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笑眯眯地下了车。
想了想,又敲了敲傅景乐的车窗。
车窗降下,淡漠视线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