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虞亦芙,虞亦禾这才有时间哄哄宁宁,她看着乖巧的宁宁一度落泪,搂在怀中好一会儿才慢慢把今天的事讲给她听。
虞亦禾从来都是这样的,遇到这种事,她不会糊弄孩子,即使孩子不大听得懂她也会仔细说明,宁宁就这么靠在她怀里听着,最后得出了结论。
“纯贵嫔是坏人,扶娥清霜是好人……还有陛下,我看到陛下抱着娘亲啦。”
在小孩子的心里怀抱就是最安稳的地方,所以抱着娘亲的陛下就是在保护娘亲。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虞亦禾面色一热,想到了卫景珩护着她的样子,不怪那么多人把春心牵系在他身上。
任世人再言帝王薄情寡义,朝秦暮楚,喜新厌旧,被这样颜如冠玉且掌控无上权势的帝王偏爱两日也难再抵抗。
连她这样嫁过人的,知晓几分男子劣根的妇人也忍不住生了好感,可见何等的可怕,只是虞亦禾也很清楚,帝王对她这样并非是爱极了她,恐怕也只是有些好感和觉得新鲜罢了。
新鲜感是会消失的,好感也如浮云般飘渺,随着相处的越久,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好处或者弊端,都会随之增减。
想到这些,她脸上那些热意也淡了些,但这些倒没必要和一个幼儿说,她低头教导着女儿。
“是的,陛下保护了娘亲,你的吃穿住行都是他给的呢,你要记得他的好,长大了,也要孝敬他。”
宁宁张了张小嘴巴,“所以,这么大的房子都是陛下家的吗?”
虞亦禾没想到她只想到了这个,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小大人般郑重道:“宁宁长大一定会孝顺陛下的。”
妇人柔和的声音,幼儿童稚的言语全部落在了止步于窗外的人耳中,帝王停在原地看着窗扉,似乎要透过窗扉看到什么人。
须臾后帝王轻声道:“原来这些理所应当的东西竟也有人记得感恩?”
曾经那些因为几批布料,几两茶叶,金银珠钗分配不均就埋怨他的人呢?她们可知晓这些道理?
李福海听到那些话也十分动容,但他不敢答,也不能答。
心里头也在反省自己,前头因为陛下没有答应给平安提一提品级,他也心里生了些怨气,现在一看,他也是混帐了,若是没有听到这段对话,长此以往,他和陛下之间必生嫌隙。
他也不禁感激了虞亦禾几分,自愧自己不如妇人孩童。
两人站立了好一会儿,在门外生闷气的红俏都没发现,还是去尚食局提饭菜的小太监回来才发现陛下站在了娘娘的窗前。
“奴才给陛下请安……”
“免礼,先把饭菜提进去吧。”
卫景珩虚虚空掌,制止了提着食盒不方便行礼的小太监,随即信步走上了台阶,在红俏慌忙开门中踏入了殿内。
留在门外的李福海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开小差的小宫女,他可是瞧见她蹲在地上歇了好久呢。
红俏吓得打哆嗦,但她又不敢反驳,只好又怨起了虞亦禾,都怪她让清雪回去休息,只让自己一个人守门。
实在了错赖别人,红俏没发现动静,一来是帝王自小习武,脚步轻省,至于李福海,这当太监的自然是习得轻手轻脚的本领,又没带其余人,自然动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