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满没明白:“什么不好说?”
许太医说了一大串难以理解的话:“脉象似滑非滑,似有若无,难以诊断。”
谢小满:“啊?”他有些着急,“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就行了。”
许太医:“诊不出来。”
谢小满的手腕还放在桌上来不及收回,忍不住质问:“怎么会诊不出来?”
许太医沉吟片刻:“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谢小满倒是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这里并不像是现代按照星期来工作休息,而是旬休,工作九日休息一日,所以他有些失去了对日子的概念,此时犹豫了片刻,不太确定地说:“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许太医:“时间太短了,不太好确定。”
谢小满:“那什么时候能确定?”
许太医不慌不忙地说:“等到能诊出来的时候就能确定。”
谢小满:……
这是什么废话文学。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谢小满撸下袖子遮住了手腕,还不死心地追问:“你就告诉我,有的可能大不大。”
许太医:“五五之数。”
许太医不敢说得很肯定,谢小满却觉得应该是真的有了。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他伸手覆盖上了还平坦的小腹,说:“你能不能先给我配药?先备着。”
许太医一怔:“什么药?”
谢小满:“还能是什么药!”
许太医:“药方有很多种,各种效果也不同,有救人,也有伤人的。”
谢小满:“如果我说,我要后一种。”
许太医:“那就恕难从命了,是药三分毒,在脉象没明朗清楚之前,不可乱配药方。”
谢小满脸色微微一变,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思来想去,只好说:“我是凤启宫里的太监,平日里宫规森严,难以出来,这次还是拖了关系才能来见太医一面,要是太医不把药给我,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许太医轻叹了一口气:“你的难处我也知道。”
就在谢小满以为能成了的时候,又听他话锋一转,“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这样,我给你想个法子。”
谢小满:“什么法子?”
许太医:“此事倒也并非是你一人所为,不如你找对方商量一二,再做打算。”
谢小满咬了咬牙:“不用,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许太医倒反过来宽慰:“我们离国又不是迂腐之地,要真的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就算是君上知晓了,也不会怪罪。君上仁慈宽厚,说不定还会送你出宫成全一番好事。”
离国民风开放,因为好武多战,民间不可避免的多出了一批寡妇。官方并不要求寡妇守节,甚至还鼓励再醮。
就连宫中的宫女也并不是劳作到老,而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放出宫去婚配。
谢小满欲言又止。
许太医提出的建议很合理正常,对于一个小太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了。
但他并不是真的小太监,这条路行不通。可要是直接拒绝,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于是他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君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时间久了也瞒不住了。你知道的,我是凤启宫的,君后一向御下严厉,要是被发现了,一套宫规下来,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说着,眼角还挤出了一点泪珠。
看起来怪可怜的,像是十分畏惧君后,旁人见了,还以为君后是如何的不近人情。
许太医没见过君后,但也知道谢家人的行为处事是如何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于是安慰道:“你倒也不必担心,君上已经启程从前线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