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答应做我保镖的那一刻就被我包养了吗?
方吟又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直到手机传来接收消息的震动声才睁开眼。
消息言简意赅,倒是很符合他寡言少语的性子,到了。
她嫌弃地撇撇嘴,见过没情调的,没见过他这么没情调的。
真是比木头还要木头的男人。
她和子淑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出去。
夜色已经很浓郁了,外面的风簌簌作响,海藻般浓密的卷发被吹得散乱,她抬手想整理自己的头发,却一眼望见门口修长挺拔的男人。
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但仍是简单朴素到有些寒碜的T恤灰裤。
淡然从容地站在那儿,男人味十足。
她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不紧不慢地往他那边走去。
走吧。
她把车钥匙往男人身上一扔,淡淡地撂下两个字。
沈柏伸手接住抛来的钥匙,目光灼灼地盯了几秒女人娇娆纤细的背影,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方吟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闭上眼斜靠在车座上假寐,听到沈柏扣紧安全带的一声脆响之后,才淡静出声,苏景名邸。
比起窗外呜呜狂曳的风声,车内安静得出奇。方吟没说话,沈柏自然是更不可能说话了。
晚上车辆不多,这一路都开得很安稳。
车子已经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两三分钟了,旁边假寐的女人还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他的下颌线紧绷着,又等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沉声提醒,到了。
方吟其实根本就没睡着,只不过是想逗逗沈柏。
如果自己一直装睡,旁边那个闷葫芦会不会宁愿憋一晚上也不说一句话。
啧,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沉得住气嘛,她高估他了。
既然人家主动说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睡,伸手搓了搓脸颊,歪头与他对视,笑得很无害,腿麻了,抱我上去。
沈柏的脸色很不好看,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眉心却越蹙越深。
方吟静静观赏着男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嘴角的弧度越发兴趣盎然,怎么,不愿意?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答应做我保镖的那一刻就被我包养了吗?
沈柏的神色一变,瞳孔瞬间扩大,眼底翻滚着压抑的怒火,下颌线紧绷得厉害,脸上的表情更是阴鸷愤怒到了极致,方吟,你别欺人太甚!
哎呀,原来还知道她的名字。
比起沈柏的暴怒,方吟的神色显得极为平静,嗓音清冽慵懒,还带着小女人的娇媚,你现在反悔也行,我从不强求
尾音被危险地拉长,下一秒方吟眼底慵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疏离的冷意,就是你可怜的妹妹要吃不少苦头了,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
沈柏被她突变的气场震慑,不可置信地瞪着姿态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的表情变化得太快,快到沈柏分不清刚才她言笑晏晏的模样是现实还是错觉。
娇俏明艳的外表看似慵懒而漫不经心,实则是上位者手操胜券的不屑一顾。
从一开始就隐隐感觉到她的条件绝不可能单纯想让他当她的保镖,但他没想到她提的要求竟然如此不堪。。。。。。
薄唇抿成了一条缝,垂在腿侧的手无声地握紧,神经末梢崩得欲断,明里冠冕堂皇不强求,暗里却步步将他紧逼。
他根本没得选。
年少失孤,是姑父姑父资助他长大成人,待他视如己出,供养他读城里的大学。现在奶奶重病,高额的医药费压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有妹妹一个女儿,如果妹妹再出事。。。。。。他痛苦地闭上眼,不敢继续想下去,嘴唇微微颤抖,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