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婶一大早就起来了,可感觉腰部不对劲,就把苏老汉给扯起来,让他给自己搓搓药酒。
“天天给人说亲还会腰酸背痛,我们庄稼人低头弯腰的,还没你那么娇气呢!”苏老汉抱怨一句,但还是乖乖地给苏婶擦药。
“我娇气?城里城外,村里村落全靠两条腿走来走去,你试一试看会不会累?”苏婶没好气回应,“媒婆就得多走走,多跟人唠唠,才知道谁家有未婚男女。”
“你可别瞎牵线,搞不好人家跟你拼命,我可救不了你。”苏老汉埋汰苏婶。
“你放心,有人来找我麻烦,我挡在门口护着你,要死也是我先死。”苏婶没好气说着,“媒婆只管牵线,谁管般不般配?”
“真拿你没辙!”苏老汉盖上药酒盖子就回去睡觉了。
苏婶换了一身特别好看的衣服就出门了,“你们三个天杀的,不要到处跑,泥潭水沟别趟啊,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哪个小崽子不听话,竹鞭伺候。”
“知道了知道了,每天都说同样的话,烦不烦呀?”苏婶八岁的大女儿湘敏打开了窗户不耐烦起来。
“呵,胆儿肥了,敢跟你娘叫板!”苏婶捡起一根树枝就火急火燎地去打湘敏。
湘敏重重地把窗户拍下来,把苏婶挡在了外面。
“小兔崽子,敢反抗了,我劈了你……”
“苏婶,火气那么大,干嘛呢?”冷迎春要去田里查看,就听到了火爆的苏婶,就知道苏婶又要打孩子了,好心地喊一喊。
“哎,迎春呀,我,我没干嘛呢!”苏婶扔掉木棍,暗叹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兴冲冲就出门了,抓住了冷迎春的手就笑了,“等着啊,我给你找竹笼去,你叔很快就能娶青青了。”
“不着急呢!”冷迎春笑了笑。
“要急,婚事就得急一急,趁热打铁,过了缘分期,两人懈怠了就难办了!你忙,你忙啊,我去城里了。”苏婶放下冷迎春就甩甩帕子去麓城寻找竹笼了。
“就她急,急着挣钱呢!”秦潇潇看出了苏婶的意图。
“媒婆给人牵线不挣钱干嘛呢?走吧,田里可多活了。”冷迎春吩咐着,秦潇潇跟冷迎欢就跟着了。
麓城某个店铺门口,竹笼正在搬东西。
苏婶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走来了,挨近了竹笼,弯腰低下头看他,“竹笼,你家闺女青青的婚事,你还管不管了?”
“不是林翠在家里吗?跟她说一说就行了。”竹笼一心要做事,根本没办法管理家里的事。
“你不说林翠还好,一说她我就气愤,她昨天朝青青泼水,还把青青推到了门外,关上了门,靠林翠做主,青青别想嫁出去的。”苏婶语重心长地拍拍竹笼的肩膀,“大兄弟哎,你可长点心吧,青青二九了,再不出嫁就会成为老姑娘,没人要的了,将来林翠生了儿子,青青还在家里就会拖累你儿子的。”
说到儿子竹笼就停下来了,他这么拼命做事就是为了能够挣点钱回到家里跟林翠好好地生个儿子,再守着一亩三分地过小日子。
“我说得没错吧!”苏婶凑到了竹笼耳边,“我有一个合适的人家,想要把青青介绍给他,需要你的同意。”
“谁?”竹笼反问,梨树坪的人他大部分认识。
苏婶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就凑到了竹笼的耳边,“冷迎春的叔叔冷重生!”
竹笼为了挣钱很少回去,并不知道冷重生是谁,很是疑惑。
苏婶看他的神态才知道他不认识冷迎春一家人,顿时啧啧两声,“你连他们家都不知道,我看你是白活了。”
“苏婶,他们是何方神圣,凭什么就我要知道他们呢?”竹笼一头雾水。
“梨树坪的首富那家呀!”苏婶眨了眨眼,“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想要嫁给冷重生呢,要不是我看青青长得好看又善良,我才不把她介绍给他呢!”
“首富呀?”竹笼用右手摸了摸下巴,眼睛眨了眨,“他们家愿意出多少聘礼呢?”
苏婶伸出了五只手指,是试探竹笼的最低限度。
“五两银子?”竹笼一个月挣不了一两银子,所以对他来说,五两银子已经很多了,他是愿意接受的。
苏婶一听就知道有戏了,甩了一下手帕子,靠近竹笼眼睛就停不下来,“五两银子,人家还能是首富吗?怕是贫下中农吧,人家出的可是五十两银子呢!”
“什么?”竹笼吓得摔倒在地上,“五十两银子?”
就算他一个月挣一两银子,也要四年多才能挣五十两银子,还要拿钱回家,加上他也要买东西,一个月能有三十个铜板存下来就不错了。
“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苏婶翻了个白眼,把竹笼拽起来,“我可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不答应,我就找过其他人了。”
嫁个女儿能三四年不用干活,还能跟林翠你侬我侬生个儿子,那样的日子别提多美好了。
竹笼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可转念一想,嫁女儿就等于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了,再瞥一瞥自己的兜,比脸还干净,就想多讹钱,伸出了一只手指,心虚地说,“要一百两!”
“去你老娘的死竹笼,青青的脸是镶金边的,你要一百两银子?”苏婶一帕子甩过去,“得了,这婚事做罢了,你呀,等着出一百两银子的人家啊,我不陪你了!”
竹笼看苏婶晃手甩帕子地往前走,就怕到手的幸福就黄了,快速地跑过去拦住了苏婶,“姐哎,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在意,这门亲事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