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菀抬头看了看天色,沉着嗓音说道:“发信号。”
身侧的玉麟将两个手指曲起放入口中呼哨了一声,林子里突然“扑扑”声起,几百只麻雀从竹笼中被放出,扑腾着翅膀向高空飞去。
不远处的五百士兵看到信号,训练有素的开始了行动。
暗杀岗哨,粮食装车套马,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鄢吉带着的两百士兵,做好抢逃准备之后,赶着装满粮食的马车,开始向大营之外冲去。
谷阳军储粮大营,在漆黑的夜里突然间像炸开了的油锅,震天杀声如惊雷滚滚般响起,火光冲天,照得整个营区如白昼一般。
“储粮大营着火了!”
“快救火!”
士兵长官乱成一团,到处是还未来得及将盔甲穿戴整齐的军士在乱跑。
前军、中军、后军三军大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纷纷派人前来查探。
“前哨的人呢,敌军来了怎么毫无反应?”
“来了多少人,敌军在哪里?”
“敌军只是偷袭储粮大营吗?还是有其他埋伏?”
智杰披着斗篷从大帐中冲出来,面对着一问三不知的副将,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回身入账提了剑出来命令道:“都给我上马,管他多少人,敢来偷袭我的大营,今日就教他们有来无回。”
智杰纠纠上马,黑色斗篷迎风而起,虽还未来得及将盔甲穿戴齐全,却也英姿不减,火光之中,面色沉稳,丝毫不见慌乱。
“储粮大营的火怎么还没有扑灭?”智杰骑在马上,望向一片火海,心中凉意渐甚。
“将军,贼兵可恶,浇了黑油,一时无法扑灭。”
“蠢货。”智杰狂怒大喝一声,“跟我去储粮大营。”
智杰带着的亲兵才奔出几百步,前面又有人来报。
“将军,有一队人赶着马车冲出大营了。”
智杰眼中喷火一般怒意滔天:“烧了我的粮,还敢顺手牵羊,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我追!”
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智杰此时却根本无暇去弄清楚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一口恶气憋在心中,只觉得非把偷粮的人给活捉了千刀万剐,才可解自己心头之恨。
智杰带着两千亲军,向偷粮贼兵逃跑的方向追去。贼兵胆子忒大,以马拉车在崎岖山道上狂奔,竟不点火把,抹黑向前逃窜。
离车队越来越近,惨淡星光之下,偷粮赶马之徒,目测最多两百人,智杰心中不禁起疑,真的来偷粮,怎可能只派出两百人,而且赶着马车尽往山地里去,莫非有埋伏?
智杰心中一凛,挥手阻止了追击。
“派出五百人小队追上去,过了这个山丫子,看看有没有伏兵。”智杰勒马皱眉命令道。
“是!”一个千夫长出列,领着五百人马追去。
“来人,回去通知陈副将,让他领一万骑兵过来接应。”
“是。”十人探子小队策马往回跑去。
“报,五百士兵已追出山谷,没有伏兵。”
智杰眉头皱得更深:“没有伏兵?不可能!再去探!”
“报,五百士兵已追上贼兵,但偷粮贼兵厉害,他们分出一百人与陆千夫长人马打起来了,竟不落下风。其余一百人赶着马车继续进了前面山谷。”
“果然是精锐。陈副将的骑兵到了吗?”智杰恶狠狠道。
“回将军,马蹄声已近,很快就到了。”
“好,我们先追过去,让陈副将掩护。”智杰当先扬鞭,向山丫子里冲去。
智杰的一千五百人亲军,很快冲进了山丫子,隐隐还可以听到前方山包后传来的刀兵相接之声。
“冲过去,支援前军。”智杰挥舞着长剑,嘶哑着声音向士兵们高声发号施令。
训练有素的智杰亲军,得到主帅命令,登时士气大振,雄赳赳喊杀震天,奋力策马,迅速冲进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