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在一旁突然一拍大树,高兴地进言:“公子,其实有一条最快的发财方法,咱们可以去劫道,劫富济贫!站在路当中,高喊此山是我开——”
噗!
呸!呸!呸!
不待他吹嘘完,众人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兼茶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叫发财方法?
天璇一脸悲愤,怏怏退场。
不过论生财有道的方法,除了宇世成,在场的人都是些花钱的主,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由得都蹙起眉头,搜肠刮肚的寻思起来。
范晴叹了一口气,轻柔地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在城里,倒是可以做些生意,这个我有经验,可像栖凤村这样的犄角旮旯,真不晓得还能怎么生财?”
的确如此,栖凤山除了山水和树木,就是土,穷的叮当响,众人黔驴技穷,再次陷入苦思。
萌紫玥以手扶额,垂着眼眸,凝神细想一些穿越人士的经历。
片刻之后,缓缓道:“发大财的法子暂且没有,但村里人多,地更多,其实不用全种粮食,可以种适合这里的水果,还可以专门辟出一大块地来发展养殖什么的……比方养鸡啊、养鸭子、养猪、养兔、养马、羊……这些都是庄户人的长处,养起来也不会太困难,成群成堆的养,肥了就逮了去卖……”
她又仔细想了想,继续慢慢地道:“这里山清水秀,不缺鱼苗,可以在低洼处挖塘养鱼,春天投放鱼苗,年尾即可捞鱼卖了。还可以——种植一些草药,勿须种那种既金贵又不好养的,药堂里需要些什么……这个我不太懂,需请教大夫……但草药种的好,百分之百可以发财!”
见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她潇洒地摊摊手,一派云淡风清:“莫看着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也是借鉴他人的法子,真要我去做,我也是一窍不通。”
她典型地纸上谈兵,还夸夸其谈!
“妙!”宇世成率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兴奋地道:“小月这主意好,养殖这些东西咱们村子里的人都会,张老二擅长养鱼、宇老爷子以前天天放鸭子,还有……总之,这一点都难不倒他们。”
萌紫玥声音凉凉地泼他凉水:“须得防病,还要有兽医,不然白养。”
“有的,有的,这个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宇世成已迫不及待的要去通知村人了。
罗祺乌黑地眸子眯起,以扇敲掌心,畅想了一番绿树成荫,果实累累,鸡鸭成群,塘鱼群集水中游,还有膘圆肉厚的肉猪在欢叫不休的田园风光,马上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地道:“那我以后岂不是睡不成好觉了?”
几个人皆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他摸摸眼角,装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声叹气地道:“鸡打鸣,一打即是一群,鸭子也不老实,光会嘎嘎嘎,还有那肥猪,哼哼唧唧不说,还臭气熏天啊……唉,我看啦,日后我住在兔窝和鱼塘边好了,它们不爱说道,且较为可爱……”
噗哧!噗哧!众人顿时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
由于宗瀚等人是来找萌紫玥的,所以村长好心地将他们安置在离萌紫玥不远的一间院子里。
院子同样很简陋,院墙低矮,几间屋子经过村里人修补了一番,不漏雨不进风了,在院子右边的灶房是土坏房,上面尚盖着茅草,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芸娘每每看到这破屋烂院,都要跺脚郁闷一番,她何时住过这么破的地方,还一住就是个把月,让她不生气都难。
她从屋子里出来,径直往灶房而去。
虽然开了春,但天气尚寒,太阳躲在云层里,冷风一阵阵吹过,带起地上的草屑与风沙。芸娘险些被吹迷了眼,急忙举起帕子掩住脸,低头又看到漂亮的绣鞋沾上的院子里的泥土。她咬了咬牙,恼怒地对着灶房的方向唤道:“槿叶,饭做好了没有?”
槿叶听到声音,匆匆从烟熏火燎的灶房奔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引火的麦桔,见小姐薄嗔轻怒,她嗫嚅道:“小姐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芸娘正要斥责她两句,转眼却见宗瀚步若流星的大步踏进院子。她马上脸色一变,顾不得槿叶了,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鬓角,转身款款生姿地迎向宗瀚,扬起笑脸,娇滴滴地道:“瀚郎,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
宗瀚虎目微含恼意,面色不豫,沉闷地道:“出去散了散。”
他来这里后,见袁越和武野带着村民操练身手,便有些想法了。他知道这两人是萌紫玥的随从,就存了个知己知彼的心思,想去套套近乎,无怪乎是想多了解萌紫玥,然后好说服她跟他们回南疆去。
但袁越和武野怎么可能和他近乎的起来?
这么长日子,宗瀚在他们面前屡屡碰壁,总觉得这两人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他也非笨蛋,便派了人去打探,结果却让他很不高兴。
每天早上,他都会站在高坡上,暗中观察着袁野和武野。这两个人身手好的出奇,且总有一个人不离萌紫玥的左右,他几次想下手劫走她,都因为忌惮这两人的实力而未能付诸于行动。况且,萌紫玥也不是个好惹的,她的身手颇出乎他的意料——这次杀孟虎的人,他亲眼见到她杀起人来非但招式凌厉,且雷厉风行。
这名小女子并不若他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她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万众瞩目的光环,一举一动除了令人赏心悦目之外,隐含令你臣服的摄人威仪,就好像她养的那只老虎,看起来既乖又温顺的,犹如家猫一只,实则不然,随便优雅的吼一吼,百兽震惶!
芸娘见宗瀚心情不好,忙扶着他的手臂依偎上去:“瀚郎,谁惹到了你了?”
宗瀚驻足不动,沉默不语的低头望着芸娘,只见她肌肤白皙,眉似柳叶,眼含春水,红艳的唇角往上翘着,举手投足中散发着成熟迷人的味道,女人的风情展露无遗。
“怎么了?瀚郎?”芸娘见他一声不吭,只是怪怪的盯着自己瞧,不由伸手抚着自己的脸,红着脸娇嗔:“这样子瞧人家作甚?怪羞人的。”
“芸娘,往后,你莫再这样唤我,还是唤我族长吧!”宗瀚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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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helloperth亲,和jashcw亲,都是老朋友,不多说,感激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