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的脸色有些难看。
“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您还年轻,只要好好将养一番,还是无甚干系的。”
医女收起药箱,语气轻柔。
“多谢了,还请您开方子吧。”收回手臂,给了小环一个眼神,
小环立即会意,“吴医女,您这边请。”
医女退了下去,林嬷嬷的脸色也早已恢复如常,“夫人不必担忧,子嗣缘这事,也说不准,只要好好养着,总会来的。”
“嬷嬷说的是。”她温顺点头,没点明是林嬷嬷更忧心些,“这日的规矩?”
“夫人昨夜伺候爷辛劳,如今有伤,身子还需将养,学规矩一事,还是等夫人的伤好后,再提吧,左右也不急于一时。”
她等的就是这句,
这老货从昨日初见起,就仗着是宋京章送过来教导她规矩的人,三番五次出言不逊,摆弄姿态,
规矩是要学的,但主动权该在她手上,
她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倚老卖老、甚至有可能会干扰她计划的奴才,
昨夜情急之下用簪子刺破脖颈时,没想太多,
今早看到林嬷嬷那张老脸,才想出这个主意,早点暴露自己子嗣艰难,也好让她知晓跟着自己无甚前途,届时是想法子回到宋京章身边,另谋出路,还是留下就看她自己的了,
不过倘或真的留下来,日后可就容不得她再这样做主子的主了。
顾晚虞敛眉,“如此,也好,多谢嬷嬷体恤。”
林嬷嬷口称“不敢”,紧跟着便退了出去,看样子是寻那医女去了。
一整日,林嬷嬷均未出现,
她也乐得清静,想起昨夜宋京章留下来的匣子,
打开一瞧,
整整一沓厚厚的银票,并各色小金银锞子,
细数之下,竟有整整十万两。
出手这般阔绰,想来在扬州是吃了不少贿赂的,
那些富商一见这些盛京勋贵子弟,就宛如见了祖宗,莫说银子女人,就算是夫人孩子,若有一丝机会能巴结得上,也是极情愿送的。
“小环,把家主给的那个匣子取来。”她记得那里面还有五百两,
“夫人。”小环递上匣子,
果然,那五百两好好的躺在匣子里,
其中四百两是银票,余下一百两分成了大大小小的碎银子四散在最下面,
手指轻轻拂过,在这陌生的地界,竟莫名有了种安心的感觉,
不由暗笑一声,“钱是人的胆”,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