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风忽然听得衣袂带风,忙把王蹈按在地下。只见两个人闯进了王蹈的帐篷,马上又出来,四下张望,似在寻找。过了一会儿,两人引一把火点着了那帐篷。刘若风认出,两人便是朱勋与郭劲余。
晋兵营中一片骚动,到处火光闪闪,人影幢幢。见朱勋与郭劲余离去后,刘若风拉起王蹈,问:“现在你还认为我是汉军的刺客吗?”
王蹈哼了一声,道:“现在只能断定你不是存心要杀我,但你决不是晋军中人!因为晋军士兵是不会把他们称作‘汉军’的,而是称作叛军或贼兵!”
刘若风叹道:“想不到是在这个细节上露了马脚,王兄真是反应过人啊!王兄,你猜猜我是谁呢?”
王蹈口里念叨着:“你叫我王兄,一定认识我,还曾是我的朋友,你又是汉军中人,再听你的口音,莫非你是……但是,我绝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判断!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令人难以置信!”
“王兄,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刘若风。你刚才认出没有,那位放火的,便是朱勋。”
“你真的是刘若风?!”王蹈一把抓住刘若风,将他拖向对光的地方,仔细地审视,许久之后,大叫道:“刘若风,真的是你!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
刘若风反问:“王兄,你为什么总说不可能呢?我不是在你眼前吗?”
王蹈定了定神,说道:“刘兄,我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你是汉……汉国的皇上,怎么可能跑到敌营中来救他的对手呢?这太不合常理!还有一点我也不敢相信,以前你也是一个不会武技的人,怎么现在孤身闯营却如入无人之境?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刘若风笑道:“王兄,我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才来助你脱离险地。我的武功,那是因为这几个月的奇遇所至。”刘若风把这段经历约略说了。
王蹈感慨万千,叹道:“世事无常,捉摸不定,刘兄能得如许奇遇,可喜可贺!我王蹈能得刘兄这样的朋友,更是三生有幸!刘兄,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这时,一彪人马赶到,有人在马上大叫:“王大人!王大人!你听到了吗?”众兵士也跟着高喊:“王大人!你在哪里?”
王蹈应声道:“赵将军,我在这里!”拉着刘若风走过去。
“王大人,你没事吧?王爷担心你,叫卑职来看看。”
“赵将军,你回去告诉王爷,我没事!赵将军,王爷有没有遇到危险?”
“叛军派来一些江湖人物意欲刺杀王爷,多亏洛大侠见机得早,护着王爷藏了起来,才没让他们得逞。那些人已经退去了,王大人要不要去见见王爷?”
王蹈道:“此时我就不去打扰王爷,请赵将军代为向王爷问好!”
赵将军带人离去。
刘若风道:“王兄,我还要赶回汉中,时辰不早,就此别过。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王兄相见。”
王蹈说:“刘兄,你是一国之主,定有不少大事要处理,我也不便留你。你的胸怀气度令王蹈折服,只盼你我早日成为自由之身,抛开红尘俗事,一起笑傲山水之间!来,为兄送你出营。”
王蹈带着刘若风,一边走一边说话。刘若风问:“昨夜洛浩川等人曾来汉中,此事王兄可知?”
王蹈答道:“王某惭愧!此事我知道,不过,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洛浩川与大刀王提出的计策。他们都是东州王的心腹,东州王派他们来军中的目的,除了保护琅琊王,也有监督的意思。所以,连王爷都对他们另眼相看,别人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活动。据说他们探得刘元的使者到了汉中,所以想杀掉其使者,便有了昨夜的行动。刘兄,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真的要与刘元联合吗?”
刘若风笑道:“王兄,这件事是我方机密,恕我不能相告。王兄,对汉、晋之争,你怎么看?”
王蹈说道:“自古成则为王,所以我对你们汉国并无敌意,只是琅琊王于我有恩,让我作了他的参军。刘兄,你和朱勋的才智都是王蹈所佩服的,但晋国根基深厚,你们要赢得江山,也并非易事,鹿死谁手,现在还很难说。不过,王蹈以为,汉、晋之争是咱们汉人的内争,最好不要让外族人介入。”
刘若风道:“我的想法与王兄差不多,但是……唉,不说了。王兄,快出营了,你回去吧。”
“刘兄,后会有期!”两人撒手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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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汉中城内,已是次日上午。刘若风在街上吃了早餐才回宫,朱勋、刘冲等人已等在殿上。刘若风解释说,自己一早起床后到城里逛了一圈,然后询问朱勋一行有什么收获。
朱勋答道:“皇上,他们似乎有所准备,所以刺杀其主脑人物的想法没能实现。”
石金冷笑道:“虽然没能刺杀琅琊王,但晋兵却也杀了不少,光是死在我手下的,大概也有百十人吧。”
朱勋补充道:“另外,搅得他营中大乱,从此后怕是难睡上安稳觉了。”
刘冲、朱勋等又是一阵大笑。之后,刘冲、石金向皇上辞行,返回左国城。刘莹则留了下来,朱勋将她暂时安顿在驿馆中,准备择日完婚。朱勋自己又再赴乐城前线。
老天下起了连绵细雨,前方战事也平稳下来。刘若风呆在行宫中,香绫成天在旁边有说不完的话,倒也不觉寂寞。竹青偶尔也来找刘若风说说话,刘若风觉出,她对刘莹之事还不知情,他也不忍说出来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