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风夫妇跟随厉雄来到一间偏殿,落座。只见殿中央挖了一个坑,里面倒了些米饭,米饭上抖着些杂食。
刘若风和烟芸正在疑惑,厉雄道:“开始吧!”
一名太监上前,用木棍将坑里的饭食搅动,使饭食里和入了泥沙。跟着,两个奇形之人(估计是八丑之中的吧)抬进一个木笼,放在坑边。
细看笼中,似乎是个男人,赤身**,手脚都被绳索绑着,脸部裂着一道道的口子,有的口子已经结疤,有的口子还在流血水,头发蓬乱,辨认不出是什么人。
厉雄道:“放他出来!”木笼上一个小门打开,笼中人伸出头来,将头伸进坑里,舔食着坑里的饭食。厉雄“哈哈”大笑,八丑和宫人们也都跟着嘻笑,吆喝着笼中人取乐子。
烟芸陡地站起,怒喝:“厉雄!你们太过分了,有这样对待一个人的吗?!”
八丑之一大叫道:“怎敢如此对皇上讲话?你是不想活了!”
厉雄摆手止住八丑,对烟芸说:“马姑娘,他并不是正常的人,他只是个疯子!咱们用他来玩玩儿,就如同玩一头猪,不算过分啊!”厉雄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大块肥厚的猪肉掷入坑中。
笼中人见了肉,“啊啊”大叫,奋力将头伸长,终于够着了那块肉。把肉吞下后,这人似乎得到一种满足,平静了许多。
刘若风问:“皇上,这人是谁?他真的是疯子吗?”
厉雄大笑:“哈哈哈哈!刘公子,你自己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刘若风离席,来到笼子旁,先闻闻坑中的饭食,已有了一股刺鼻的馊味儿。而后,刘若风平和地向笼子里的人道:“朋友,你是谁?请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助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兄弟】………
笼中人好象听懂了刘若风的话,慢慢抬起头,一对眼珠子无神地望着刘若风。刘若风语音更柔和:“说吧,不用害怕。”
但是,笼中人“啊——啊——”一阵,并没有说出什么。
厉雄笑道:“哈哈!刘公子,你看是不是?他确实是个不谙人事的疯子!”
刘若风不理睬厉雄的话,仍然小声地接着问:“你身上中的毒解了没有?”
笼中人“啊——”地一声大叫后,身体开始扭动起来,越扭越剧烈,震得笼子东摇西晃,真的发起疯来。
刘若风暗暗握紧拳头。只要他拳头一挥,就可砸开木笼,将此人放出。但他黯然地摇摇头,默默地回座。司马烟芸观察到他的神情不对,悄声问他:“风哥,你怎么了?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刘若风微微摇头,他暗运内力,将声音压得细若蚊吟,但烟芸却听得很清楚:“这个人,就是厉特!”——原来,刘若风在和笼中人对话时运用了通心诀。
司马烟芸虽然在江湖上历练了不少日子,见惯血腥,知道人心险恶,但乍听此话还是惊得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亲兄弟啊!”
“怎么不可能?为了权势,为了利益,父子、母子尚可反目成仇、互相残杀,何况是兄弟?”
烟芸激动地说:“就算仇人,杀了也就得了,也不该如此毫无人道地进行折磨啊!”她的话音大了些,被正在和八丑等人向笼中人逗笑取乐的厉雄听到,于是,厉雄问:“刘公子、马姑娘,二位在议论什么啊?”
刘若风答道:“没什么,皇上的杰作真是让我等大开了眼界!”
厉雄大笑:“哈哈,哈哈!朕初登皇位,宫中没什么好玩的娱神节目,让二位见笑了!似这样的疯人,能够娱人心神,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好了,请二位与朕一起用膳。”
厉雄当先,刘若风和司马烟芸走在八丑之后。刘若风怕烟芸作出什么举动,所以紧拉着她的手。烟芸在他耳边小声说:“风哥,你全力将厉雄推上皇位,才造成了厉特的悲剧命运,所以你应该对厉特负责,救他出去!”
刘若风也附在她耳旁道:“厉特身中慢性剧毒,没有诸葛勋的解药,他命难长久。现在厉特的心智已经是有时正常有时疯颠,咱们救不了他!况且,咱们犯不着公开得罪厉雄,你说是不是?所谓生死有命,由他兄弟去吧!”
酒筵之上,厉雄对刘若风、司马烟芸表示感谢,向二人劝酒。刘若风欲端杯而饮,烟芸拉拉他的衣服,以衣袖掩面,小声道:“风哥当心!厉雄对亲兄长尚且如此,何况你这位曾经的皇帝?我担心他不会放过你!”
刘若风微微一笑,将声音定向送入她耳中:“芸妹,你担心酒里有毒?你放心,厉雄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他那样对待厉特,恰恰是因为厉特是他兄长,对其皇位构成潜在威胁。但是,我将皇位拱手送给他,所以他知道我绝不会再去抢他的皇位的,我不是他的敌人,反而是有可能给予他帮助的人。他怎么会加害我呢?”
但烟芸仍不敢放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你会通心诀,查清楚再说。你要知道,你的安全是我最在乎的事啊!”
刘若风看看她,端起酒杯,对厉雄道:“多谢皇上赐酒!皇上的御酒一定是世间珍馐,臣等今后要常来讨扰,皇上不会拒之门外吧?”
厉雄笑道:“朕是个小气的人吗?二位今后一定要常来宫中陪朕喝酒啊!来,喝!”
刘若风悄悄向烟芸报告:“厉雄没有在酒菜中下毒,可以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