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我有自知之明。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还是让他们两人好好表现吧!”
刘若风:“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朱勋:“朱某也有一计。”
红玉小姐喜道:“好啊!两位公子谁先说?”
刘若风:“请朱兄先说吧。”
朱勋含笑摇摇折扇,从树上折下两根树枝,递一根给刘若风:“刘兄,我们各自把计策写在地上,再作比较。如何?”
刘若风道:“也好。”
朱勋和刘若风各自背转身,用力在地面上划拉。一会儿,两人在地面写好字后,挪开身子。红玉、李通、马云注目看去,见两人分别在地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诱”字!红玉小姐赞道:“诱敌出笼?不错!不错!”朱勋、刘若风扔掉手中树枝,相视着微微而笑。
次日一早,一支镖队从洛阳出发,沿官道朝着鹰王峡而来。镖队打的是洛阳第二大镖局神风镖局的旗号,两驾马车载着十几箱货物。有八名镖师护卫,其中七名随车前行:平路步行、下坡乘车、上坡时则协助推车;只有一名镖师骑着马,此人原来是李通。
青石是这条官道上一个小镇,距洛阳约一百里,距鹰王峡约六十里。凡从洛阳出来的客商,大都要在这青石镇上歇息。当时,由于战乱频频,官府无心经营,以至官驿废驰,倒是私家客店兴盛起来。青石镇虽然不大,却有三家客栈,也算是左近较为兴旺的一个地方。傍晚,镇西头的福安客栈院前停下两驾马车,店小二赶紧迎出来:“哟,客官,可是要住店?本店还有上房三间,偏房五间,价格公道,还提供免费茶水嘞。”李通应道:“好,要一间上房,三间偏房。”
小二把一干人等迎进院子里,店老板吴福迎上前道:“哟,李总管,又出镖啦?怎么用的是‘神风’旗号?”
李通回道:“吴老板,这不奇怪。他们神风镖局一时抽不出人手,让我李通凑个数。咱们是镖局联盟嘛,总得互相帮衬着。吴老板,生意可好?”
“托福,托福。”
安排停当,李通进入二楼的上房,大呼:“小二,拿酒来!”
“好嘞,客官,酒来了!”
就在这时,有两名头戴草帽的客人进店,帽沿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两名神秘客要了剩下的那两间上房。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却有三名镖师突然生起病来。李通大骂:“害什么瘟!快快给我起来赶路!”举起马鞭,每人身上抽了一下。三名镖师强撑着站起来,可是晃了两晃又倒在床上。其余镖师、车夫都替那三人求情。李通无奈,直骂“晦气!”又对吴福说:“吴老板,是不是你的饭菜有什么问题?”
吴老板赶紧陪笑:“呵哈哈,李总管,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可不能这样说!我马上找人去请大夫。”
李通跺脚道:“这一来,不知得误了多少时间?!”
这当口,那两名戴草帽的神秘人结了帐,出店而去。
………【第七章 鹰王峡】………
再说在鹰王峡附近一老农妇家里,来了四位不速之客。他们拿出一锭白银,说要在这里借住几天。平生之中,这老妇人也没看见过这么大锭的银子,她把它紧紧攥在那双干枯的手掌中,生怕它飞走似的,干涩的眼里似乎也有了些许光泽,慌不迭地点着头。
老妇的屋子孤零零地座落在山坳里,方圆一、两里地之内都不见人家。一共只有两间房,外间搭了个灶台,积尘寸厚,布满蛛网;里间用木条绑了张小床,已经松松垮垮,看起来随时会散架。拿出来招待客人的,是几根小小的山药蛋和半锅野菜汤。老妇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用脏兮兮的手拿着山药蛋递到四人面前:“娃儿,吃,吃……”
四位不速之客正是朱勋、刘若风、马云和王红玉。朱勋见山药蛋有些脏,推说:“老人家,我们不饿,你自己吃吧。”
王红玉泪光闪闪,又掏出两锭白银塞给老人。
刘若风接过山药蛋,眼泪簌簌地滴在上面,猛一张口,把一根山药蛋全吞进了肚里。
马云从身上掏出几块白面馍放到老妇手上,转身奔出屋去。
稍后,刘若风向老妇问起一些话,她的回答却有些颠三倒四,说了好一阵,刘若风才听出些头绪。老妇说,她的老伴儿被山贼所杀,儿子在外当兵,生死不知。刘若风听得悲从中来,不胜唏嘘。
夜幕降临,王红玉等四人让老妇睡里间床上,然后在外间当中燃起一堆柴火,周围铺上些干草,就着火光吃了些随身带的干食:白面馍、胡麻饼。
朱勋靠近红玉坐下,微笑着问:“红玉,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红玉道:“朱公子,不用客气,怎么称呼都行。”
“好。红玉,你母亲很喜欢牡丹花,是吧?怎么不见她老人家?”
红玉婉容回答:“红玉十三岁时,家母便过世了。”
朱勋面现戚色,叹道:“唉,朱某也差不多。朱某出生后不久,母亲便身染恶疾,虽经广延名医治疗,但不到一年,母亲还是去了。”
红玉对朱勋出生些怜惜,注视着朱勋说:“看来红玉要比朱公子有幸多了。家母十分疼爱红玉,红玉对牡丹的喜爱,便是家母相传。每每想起家母,我总是要流泪。”说着,眼泪就从腮边滚下来。
朱勋和刘若风都感觉,红玉小姐那晶莹的泪珠就象是滴进了自己心里,咸咸的,隐隐有一丝痛。朱勋静了静神,安慰道:“红玉,别难受,相信她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护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