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也劝道:“大侄子,看得出马姑娘对你很好,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唉……”刘若风一声长叹,走向藏书阁。
二娘拉起小盼,也回自个房里去。
竹青返回来,看着莫夫人,质问道:“妈,你为什么要对芸妹妹这个样子?”
莫夫人指着竹青的头道:“傻丫头,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反来怨我!”
莫堡主道:“夫人!这件事,你确实做过了头。”
莫夫人横了堡主一眼:“老爷,这还不是你给我提出来的建议吗?”
竹青疑惑地问:“妈,你们说什么?什么是为了我?爸也知道?”
莫夫人道:“青儿,你的心事,妈还不知道吗?你喜欢你若风表弟,是不是?”
竹青看了莫夫人一眼,低下头去。
“在爹妈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你不说,我和你爸也看得出来。前几天你爸和我商议,要促成你和风儿的姻缘,没想到,这个马芸来了,风儿又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你的情敌!妈把她赶走,不全是为了你吗?”
竹青低着头绞着手,说:“妈,爸!您们不知道,若风对芸妹妹的感情有多深,芸妹妹这一离去,他会有多么伤心难过!而且,若风在博野还与秦守备的女儿秦香绫订有婚约。所以,我是不会掺和在里面的,我和表弟的事,您们以后绝不要再提!”说完,竹青迅即转身走出,到门外,赶紧揩拭眼里将要滚落的泪珠。
“青儿……”莫夫人在后面叫着。
莫堡主道:“夫人,我看,这件事暂且放下,以后看情形再说吧。咱们女儿,也不愁找不着好的婆家!”
夜半时分,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刘若风站立窗前,任冷风夹着雨滴,灌入自己的心里。“芸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你有安身之处吗?你的伤口不会被雨淋着吧?你让我中秋夜到青城之巅去相会,还有整整三十九天,你为何要叫我等上那么久?……”刘若风心中全是有关马芸的问题,什么书都看不进去。他忽地想起,马芸让他好好练武,自己何不练上一练?
刘若风盘膝而坐,心中默想黑白叟、百花谷主、马芸所授练功的法子,还有竹青给他的《独山玄功》、《太阴剑谱》。但是,他们这些人传给刘若风的法门迥然有异,刘若风不知该如何将它们融合。想着想着,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到了马芸身上:“芸妹的师门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平时在做些什么?……不行!不要去想,安心练武!”可是不想马芸,他的心思又游荡于看过的那些书籍中去了:“《三国志》写得不错,有一些地方不够详实,有较强的个人色彩;《天穷经》包罗万象,也有内容含糊其词的地方,给人不太通透之感;《论语》论断精辟,珠玑点点,但失于贯通,不得要领;《老》、《庄》长于析理,道深义奥,却极易入玄近怪,误入歧途……”
“唉,又走神了!怎么就不能集中心智呢?”刘若风自叹道。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万物之理皆相通!任何事物,都逃不出自然之法!我何不结合这些精华典籍,来参悟武学要旨呢?”
刘若风要以文章义理来悟武学精髓。他涤心净虑,不管外面风如何狂,雨如何骤;也不去想马芸,只专心致志地沉浸于自己这一个新奇的构想之中。
一夜冥思,终于有了点头绪。刘若风暗喜。
早餐后,刘若风安排小盼和荣德各自读书,自己则躲进藏书楼,继续他的奇思异想……
竹青接连几天都未来找过刘若风,象是在有意回避他。这也给了刘若风充足的时间。
一日上午,管家老江匆匆来见莫堡主,递给他一个帖子。
这是一份拜帖,落款处写着“汉中飞龙山庄朱勋顿首”,后面还附有一份礼单。
莫堡主道:“朱勋?难道是在洛阳夺得武魁的那个朱勋?老江,快快有请!”
莫堡主来到大厅等候,以示隆重。
不多时,一位翩翩公子步入大厅。他身穿乳白长衫,未戴头巾,头发油黑闪亮,双目炯炯,手摇折扇,一副干练洒脱的模样。
“莫堡主,晚辈朱勋有礼!”
“免礼免礼。朱少侠光临,真是令寒舍生辉!少侠请坐!”莫堡主迎上前,将朱勋引导入座。
“朱勋久仰川西莫堡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风彩过人!朱勋佩服。”
“哪里哪里!朱少侠少年英俊,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听说你在万胜镖局的比试招亲中夺得武魁,并最终成为镖局的少总镖头,老夫未能前来祝贺,还望见谅。”
朱勋笑道:“莫老伯见外了!莫家堡傲立川西,享誉江湖数百年,飞龙山龙不过近几年才在江湖立足,而汉中与川西可谓近邻,朱勋迟迟没来拜望,尚讫老伯恕罪!”
“朱少侠客气。少侠,此次来到川西,可有什么打算?”
朱勋郑重地说:“不瞒老伯,朱勋确有一件大事,要与老伯商议!”
莫堡主问:“朱少侠,什么事情?”
“这……”
莫堡主看一眼老管家,老管家自行退了出去。
“什么事情?朱少侠但说无妨。”
“敢问堡主,对目下的时局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