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排鳞片想必就是它的破甲利器,欧阳刻深知此物凶厉。
但蟾蜍动作轻柔,连欧阳刻腰际创口旁的绸衣都未割破。
欧阳刻觉得自己昏迷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醒转,天色已黑,雪蟾蜍犹在!
它小小的身体伏在欧阳刻腰间,竟全然钻进雪白的绸衣里,仿佛取暖的样子。
如此躺在雪地里,就成粮食了,够雪蟾蜍吃半年的。
又过了许久,欧阳刻试探着腿脚伸动,双手五指翕张握捏,见雪蟾蜍毫无动静,胆子便大了几分。
手脚麻木感消退,欧阳刻缓缓站起身来,气力上并未感到衰弱,腰部不小的创口处已然愈合,甚至结起了痂。
雪蟾蜍由他衣服折皱处跌落,却没有再次暴起袭击,它身形鼓胀之势已恢复原状,两条后腿踮着仰头打量,水色双眼灵动。
识别小动物眼神什么的,欧阳刻可没这本事,但福至心灵,天纵奇才,总觉得自己察觉了点什么。
雪蟾蜍似乎并无恶意。
于是他向下探出了雪迹斑斑的左手。
于是雪蟾蜍轻身跃起,落入掌心,还在他掌心翻了个身,很是舒畅的模样。
这得算滴血认主了吧?
欧阳刻不确定。
内力到处,果然雪蟾蜍的动静更欢快了,探了探蛇信般的小舌头,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脑袋斜倚着拇指后端,睡得舒舒服服。
风声中遥遥传来呼唤声,此伏彼起的。
欧阳刻仔细倾听,好像是山庄护卫的声音。
夜色下有雪层反光,近处雪地令他大感胆寒,很快便全身抖颤起来。
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蛇虫,纷纷翘着肚皮躺在山谷里,或狰狞或颓靡,或大或小形态各异,显然死透了。
这是雪蟾蜍的杰作?
声音骤然增大,于山谷间回荡开来,将高达千屻的峰头雪层搅得横卷竖跌,由高空飞落。
此人内力之深匪夷所思!
“少主快出来!那个地方凶险!”
那是周景文吗?
他为什么遥遥呼唤,却不进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