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大半日,赶往神女教原址的信使想已送达,那二十名弟子接令后不事耽搁,应已赶返在半道上。
山庄护卫力量正常情形下是足够的,但对明教实力分毫不知,八十名高手弟子又随队远赴天山,万一再来几个骑驱飞禽的大高手袭扰山庄,欧阳锋自不无顾虑。
欧阳刻趁机引荐杨铁心父女,又遣人下山请来李淮兴。
这位实质上的师兄近来用功勤勉,又得偷练神驼雪山掌,加之经络通畅,功法进境神速,武功之强当已不在沈涛之下。
“杨大哥生性豪迈,此次回程中有缘识见,与小侄一见如故还在其次,他的女儿……”
欧阳刻还得打个提前量,以防东邪西毒接见后言辞轻藐。
接道:“此女年方十五,实为杨大哥义女,十多年来辗转漂泊江湖,辛苦抚养之艰难可想而知。”
见两位长辈已现不豫之色,连忙转入重点,“此女体质特异,于武学一道触类旁通,小侄稍作测探即知,将来百汇通流,武艺进境不可限量。”
他的测探手段与传统内功迥异,东邪西毒再阅识广博,也是难以提出异议的。
八十名弟子于夜得令,已整装待发,齐齐立于庄园外守候。
如此杨铁心携女拜见庄主,黄药师则不爱见生人,踱步出外,干等着携手西毒带队出行。
既与少庄主平辈论交,面见庄主,杨铁心只得行跪拜大礼,欧阳刻急忙上前将两人扶起。
“不必多礼,杨贤弟与我家孩儿一见如故,加之令爱亦熟习武技,同为武林一脉,有缘识荆,老夫也甚是欣喜……克儿,还不奉茶?”
欧阳锋傲慢归傲慢,客气话也是会说的,说着话音又转了。
“令爱天庭饱满,眉宇间英气毕露,据老夫于相术一道所得皮毛,此应为刻苦坚毅的性子,我这里有套擒拿手法,雕虫小技,只是招式略见繁杂,令爱照此习练,假以时日,看看可见成效。”
说着取出一本小册子,由桌面推过,封皮上两个颜楷大字:落禽。
杨铁心刚坐下,大喜中又待起身,被欧阳锋挥手阻止,一股巨力柔和而庞阔,令他的屁股牢牢吸在椅子上,分毫动弹不得。
西毒自是要露一手给客人看看的。
穆念慈跪下磕头,他倒没阻止。
“我要拜师吗?”穆念慈不假思索,跪着看向坐在一侧的欧阳刻。
对上欧阳刻的眼睛,她脸上立时红了,急忙垂下头去。
“穆姑娘还是先起来吧,拜师不用想了……呵呵!”
欧阳刻笑道:“我叔叔从不收徒弟,你武功若不练到甚为出众,令家叔都大感惊艳,又怎能收你?”
欧阳锋附和着干笑了两声,却没说话。
既有李淮兴赶到贴身保护少主,欧阳锋亦无顾虑,各项防务事项还是嘱咐了好大一番。
于寅时出发,天色兀自漆黑,一行八十二人分骑骏马,点了十几支火把,浩浩荡荡,直奔千里之外的天山山脉。
其时天山格局可就大了,横跨十多个国度和以百计的原始部落,纵向两千多公里的跨度,相当于数百座白驼山脉,一座小小的天方岭,那就是山脉上的一颗米粒。
因此沿途打探是必须的,天方岭明教教堂欧阳锋认识路,但敌酋巢穴所在,就需要坊间传闻给以佐证了。
穆念慈带着小册子回房休憩,杨铁心则留在会客厅,与少庄主饮茶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