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埋着和平,希望,以及白蓁蓁所奢求的未来。白骨成殇和国泰民安的距离不过区区二百四十公里宽,
往前一步踏上那艘船,她的一生将再无后顾之忧。
说不心动就太虚伪了,生来就是如此平庸自私的一个人,渴望黎明变成白蓁蓁的本能,但她始终没有迈
出那一步,只是弯了弯眸,挥手跟恩斯特告别。
向往黎明是本能,可若是心有所系,哪里不是画地为囚?她心心所念的人,纵然是行走于落雪苍茫的料
峭山巅,也能如鲸落十里一般簇拥着世间所有温柔。
八点一刻,查寝的沃尔纳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一下车就看见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食物的白蓁蓁。
“去哪了?”
“去买吃的!”
她满心雀跃地扑了过去,在沃尔纳结实的胸膛上黏糊糊的蹭了蹭才肯下来,紧接着就发现今天车上的司
机换成了一个他的副官布鲁诺。
“弗朗茨没来”
“他去了马奇诺”
“那我买了三份”
白蓁蓁有些遗憾地看了看手里的三份小米南瓜粥,这已经是她在比利时的大街小巷里能找到的所有食物
里最有中国特色的东西了。最后这碗多余的南瓜粥被白蓁蓁推给了布鲁诺,他似乎是第一次尝到,眼睛亮的
像是小狗。
解决完了早餐,白蓁蓁还想躺床上睡个回笼觉,被沃尔纳抓了回来,摸摸她圆滚滚的肚子说,“吃饱了
就去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白蓁蓁伸懒腰的动作一停,“走?去哪?”
“法国”
收拾好酒店里的行李,白蓁蓁跟着沃尔纳回了军营,警卫旗队的军营,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人。
之前待在弗朗茨身边的时候,弗朗茨会带她上战场,但一定不会让她上前线。她一般都待在后方的非战
斗人员组里,能保障住人身安全,保障不住四处乱跑的坏习惯。弗朗茨知道她跑不了太远,只要不进作战
区,爱去哪里蹦哒就去哪里蹦哒,他根本不管她。
但是沃尔纳的安排很不一样。也许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走丢’的情况,沃尔纳不顾她的抗拒,强行将她
带上了指挥车。车窗外比利时的国境线正逐渐远去,车窗内四五个同行军官的眼神,存在感强的让人没法无
视。
还有一条拴着链子的凶恶大狼狗,姿态乖巧地蹲坐在沃尔纳脚边,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蓁蓁,怂
的她一动不敢动,望着车顶想念弗朗茨。
军队是不允许家属亲友等人随军的,弗朗茨之前带着她已经算是违纪了。若不是因为他的直属上级是父
亲的旧识,早就被提上军事法庭了。弗朗茨的这位上级心倒是挺大的,只要没惹出什么重大的战略性错误,